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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暗处的莲绛,眼底掠过丝无奈,旋即自嘲地扭开头,看着窗台小几上,摆放着的一只盛满水的月光杯,神色显得十分落寞。
此时,天刚刚亮,窗外小雪纷飞,窗户紧闭,却因为周围太过安静,他能听到落雪的声音。
明知道她抵触他,他还是闻讯赶来,却又怕她醒来见到他会生气,待她病情稳定之后,坐在了临窗的暗处。
“那我就先告辞了吧。”艳妃抱着盒子站了起来。
十五目光扫过她的盒子,对旁边的流水吩咐:“替我更衣,送送娘娘。”
“夫人病情刚稳,再也吹不得风了。”艳妃忙阻止,而流水已经将十五扶着坐了起来。
“啊……我……”床榻上的白发女子,突然惊慌地抓着自己的胸口,“阿水,我的东西呢?”她全身颤抖,在脖子上摸了一圈,然后掀开被褥,四处寻找,神色看起来相当的慌乱,连声音都在颤抖。
“夫人,怎么了?”流水忙连声询问。
“珠子、珠子……”女子声音已经带着哭腔,顾不得晨露夜寒,就着单衣赤足翻滚下床。
闻珠子二字,艳妃先是一怔,发现十五原本脖子上那颗嫣红色的珠子不在了,她上前拉住十五,低声道:“方才更衣的时候,我瞧见你侍女将珠子取走了啊。”
“阿水,你拿走了珠子?”十五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拉着流水。
流水大惊,“夫人,阿水作何要拿走珠子?那是老夫人给您的遗物,这么多年您一直佩戴在身,我哪里敢拿走?”说完,她也四处替十五找起来,却发现根本没有珠子的影子,连衣服都翻了个遍。
艳妃神色也跟着慌张起来。
“唔……”旁边的十五一下倒在地上,红色的繁花西域地毯上,一片暗红色。
“夫人!”流水跪在地上,将十五扶住,抄起袖子慌忙擦去她嘴角的血痕,大哭起来,“夫人,你不要这样。”
她的哭喊声,终于惊动了外面的莲绛。他闻声进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流水跪在地上,十五仅着白色的单衣靠在她怀里,而衣襟上全是鲜血,她双手抓着流水,眼带乞求,“快去找……”
莲绛过来,将十五抱起,放在床榻上,一摁十五的脉搏,发现经脉全部逆行,回头盯着流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流水哽咽出声,“夫人醒来时还好好的,可方才发现老夫人留下的遗物不在,怕是急火攻心。”
“遗物?”
“是一颗红色的珠子。”流水哭道,“那是东海所产,据说是炽火龙丹,能祛除体寒,是老夫人留给夫人以祛除她体内寒气。那珠子,据说能解百毒,多年来从未曾离身……”
“你胡说!”旁边的艳妃厉声打断流水。那明明是北冥国的圣物,怎么成了这个女人家母的遗物?
一开口,她突然就后悔,甚至意识到了危险的逼近,和某种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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