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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第2页）

那这老头儿——

传说楚承稷被抄家灭族之时，太子妃拼了性命将刚满月的儿子送出了府，从此杳无音讯。

原来是送到了她父亲、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杏林圣手长白子的手上！

听闻长白子能医死人、肉白骨，今日一见，虽不及传闻神乎其神，但这医术，就算是太医院正亲自来，恐怕也只能恭恭敬敬说一句叹服。

显而易见当真是长白子本尊了。

少年站在楚凤歌面前，一板一眼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三拜九叩，乃是至尊帝王才受得起的礼数，他如此行礼，就是表明愿意承认楚凤歌大邺正统的地位了。

楚凤歌并不叫他起来，而是盘起手道：“这小崽子我看着面熟，也来我这时间不短了吧？”

“为什么不去投靠沈疏？就不怕我兵败被杀么？”

老头儿张了张嘴，尚未开口，倒是地上的楚如归抬起头来道：“小侄不投靠六叔，难道要去投靠杀害我双亲的楚承祉和沈疏么？”

老头儿慈爱地看了楚如归一眼，也道：“既然老夫能救这孩子一次，若你兵败，我自然也能救他第二次。”

“不过，如归看的没错，能的天下的，终究是你。”

楚凤歌道：“天下？这天下既然你们想要，拱手相送又何妨。”

言罢，他站起身就要去磨墨。

老头儿却道：“且慢！”

见楚凤歌回头，他道：“老夫先前不过试探楚王救人的诚心，并不是真要殿下此刻禅位。”

他道：“我是想给如归一个公道，一个本就属于他的公道。”

楚凤歌闻弦歌而知雅意，道：“既然如此，禅位诏书改为立嗣的诏书，如何？”

老头儿点头道：“殿下是聪明人。只是——这皇嗣可以立便可以废，殿下得给老夫和这孩子一点实在的保障吧？”

楚如归道：“外祖！六叔不是这样的人！”

老头儿却训斥道：“你知道什么，几十年的时间，人心易变，若他有了自己的孩子，难免不生私心，你怎可拿人心做赌！”

楚凤歌道：“老先生也不必在这点我了。”

他快步坐回床榻边，在苏遐州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臂将他一搂，苏遐州顿失平衡，一头栽倒在楚凤歌肩上。

他偏头轻轻吻了吻苏遐州的发顶，立誓一般道：“我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的。”

“这份保障，够了么？”

话是接着老头儿说的，可他眼睛看的，却是怀里震惊睁大眼睛瞪着他的苏遐州。

也不知这许诺究竟是给了谁。

老头儿的仙风道骨端不住了，白胡子底下的嘴张成一个o形，还跪在地上的楚如归懵然不知，拉了拉他外祖的衣摆，小声道：“六叔为什么不会有孩子？”

但是没人有心情回答他这个问题。

苏遐州心底简直是万马奔腾过，徒留一片兵荒马乱的狼藉！

他虽然没有直说：他是我的人！

但这个措辞！这个反应！跟直说了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当时在古墓之中答应楚凤歌，其实苏遐州完全是在万般绝望中顺从本心，以后如何，全然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