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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谢南枝的表情平静,“去拿条绳索来,越结实越好。”
纪闻叫他自然而然吩咐的态度一慑,下意识应声:“哦,好。”
等亲卫小跑着拿来绳索,递到他手上,他才推开门。
临走进前,谢南枝瞥了眼一旁的纪闻,和完全目瞪口呆成雕塑的李同舟,想了想,道:“一刻钟之后我没有出来,再进来找我。”
纪闻愣愣应是。
等到门在眼前合上,他才骤然反应过来,问旁边的亲卫:“不是,他、他就这么进去了?”
亲卫神情复杂,点了点头。
闻言,纪闻双眼放空,彻底失去希望,缓缓吐出两个字:“完了。”
“殿下缓过来以后,一定会把我片了。”
—
谢南枝此前并没有来过书房,这段时间梁承骁好像在他的翠玉轩批折奏批上了瘾,几乎把那儿当成了第二个办公场所,这里反而被闲置了。
宫殿的内室宽敞,陈设却简洁,没什么贵重的摆件和装饰,反倒是各类书卷和奏疏堆满了桌案,与太子在外的骄奢名声全然不符。
谢南枝只扫了一眼,没有细看,见梁承骁不在正堂,于是问:“殿下?”
无人应答。
谢南枝没听见动静,绕过了玉雕屏风,见其后有一方供休憩的暖阁,此刻紫檀木床上垂着帷帘,看不清人影,迟疑一瞬,又唤一遍:“殿下……梁承骁?”
最后一个字音才出口,眼前的景象忽然一晃,即使他有防备在先,还是避退不及,被人扼住了脖颈,狠力按倒在了榻上。
床帷铺天盖地地笼下,遮去了窗外的天光,隔出一方狭小的空间。
“谁?”梁承骁哑声问。
他仍然头疼得厉害,发作到极致时,连带着视野也忽明忽暗,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
谢南枝隐约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无奈地挣了挣,发觉他用的力道极大,掐在下颌的手也因为不耐烦逐渐收紧,稍有不慎就有窒息的风险,只好顺从答:“是我,谢南枝。”
梁承骁拧了一下眉,对言语的反应并不大,似乎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俯身在他脖颈处嗅了嗅,才道:“……是你。”
谢南枝直觉他的状态不对,即使认出了眼前人,梁承骁也没有要退离的意思,握在他咽喉上的那只手仍虚拢着,像威慑,又像某种隐隐的控制欲。
真要单打独斗起来,他不占上风。
谢南枝很有自知之明,没打算试探太子爷的身手,无奈问:“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殿下,您还清醒着吗?清醒的话把手给我,我给您诊个脉。”
梁承骁垂眸,定定瞧着他,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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