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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了?”
“没有,死撑着不说。”
夏六一一昂下巴示意何初三,“带他去开开眼。”
阿永、阿彪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就把何初三端走了。一路端进电梯,下楼到地下停车场,走了个小门,到了地下室。
一开门就是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儿,一个男人被脱得赤条条的,浑身都是被鞭打的血迹,捆着手脚吊在房屋中央,双眼肿胀着眯缝起来,是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阿永把何初三推开,走到那男人旁边用大哥大拨给夏六一,开了免提。
“郑五,昨晚‘儿童节’过得怎么样?”夏六一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
男人吃力地抬起头,哭丧道,“夏大佬,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了肥七这么多年,老婆孩子都在他手底下,他要是知道我卖了他……求求你了夏大佬……放过我吧……”
“呵,”夏六一笑道,“担心他动你老婆孩子?六一哥早就为你考虑到了。今天也把她们请来过了次‘儿童节’。你想不想看看?”
男人如遭雷劈,顿时嘶喊起来,“夏大佬!不要啊!我求求你放过她们!不关她们的事!我求求你!”
“阿永。”夏六一道。
阿永对着旁边几个看守的小弟一挥手,那些小弟吭哧吭哧地,从隔壁扛过来一个麻袋,往地上一扔,刀子哗啦一破开,浓重的腥腐气息扑面而来!
昏暗灯光下,那里面赫然是一具没有头颅和四肢的血糊糊的肉体!肚腹大开!血淋淋的肠肚内脏呼啦啦滚落出来!
连围观的何初三都忍不住嘴角一抖,抓紧了衣角。那郑五已经开始发出了癫狂而绝望的惨叫,“噶啊啊啊啊——!”
他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却无法挣脱束缚,凄厉嘶吼得嗓子都哑了,末了变作嚎啕大哭,“老婆,老婆啊啊啊……是我对不起你……呜啊啊啊……老婆你死得好惨……啊啊啊……”
阿永上前一坨臭袜子堵住了他的嘴,他便只能发出凄苦的闷哼,脏污的脸上泪水横流。
“郑五,”夏六一的声音继续从大哥大里传来,“我看你女儿活泼可爱,一定喜欢有趣的节日,就看她阿爸想不想让她过了?”
郑五发出崩溃一般地闷吼声,拼命地点着头。阿永一扯开袜子,他便开始哭嚎着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别动我女儿!求求你!”
夏六一发出一声冷哼,“那就老实点交代!阿永,带上来!”
“啊?”阿永犹豫了一下说,“这太脏了吧,大佬。”血淋淋的就这么带上办公室?
“我说把那小子带上来!”夏六一提了声不耐烦道。
于是短时间内围观了一场酷刑、围观得满脸青白的何初三,就这么又被阿永阿彪一左一右架回办公室。
正是盛夏时节,办公室里开着冷气,还有一股子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儿,房间里空气清新,窗几明亮,落地窗里映照着港湾夜景、繁光璀璨。跟昏暗腥臭的地下室比起来,真真是天堂地狱,云泥之别。
夏六一还是那副闲闲散散的样子,靠在老板椅上抽着烟,“看够了?”
何初三低着头,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嗯。”
“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嗯。”
“知道了怎么说?”
何初三瑟瑟发抖地低声求饶,“我错了,六一哥,下次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请你原谅我。还有不要牵连我阿爸,他年纪大,不能‘过节’了。”
“哼!”夏六一从鼻子里哼出气来,“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老子没空跟你计较!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你!”
何初三转身慢吞吞地“滚”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嘱咐道,“六一哥,牛杂都冷了,你一会儿让秘书热热再吃,别吃坏肚子。”
“……”
夏六一憋了一会儿,看着他背着小书包蜗牛一般挪到门边,终究是忍不住,“站住。”
何初三立即转身。
“你知道麻袋里装的是死猪?”
何初三收起刚才那副受惊过度的脸,老老实实点头,“嗯,肥姐家还卖猪肝和炸猪肠。”
每天一大清早肥姐她丈夫就推着个小拖车运食材,每每碰见早起去练太极拳的何初三,总会与血淋淋的猪内脏一起热情洋溢地向他招呼。
郑五是被揍晕了头,直把死猪当老婆。而何初三在麻袋划开、闻见味道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再定睛一看——忍不住嘴角一抖,然后揪着衣角拼命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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