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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明天不工作吗?”小萝带着鼻音哭着问。
“不工作不工作,让工作都去死去吧!”
小萝心满意足地吸了吸鼻子,“那好吧,那我勉强不生气了。”
“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崔东东赶紧搂住她,别过头去偷偷喘了几口气——哄人这活比砍人还累!
喘完一抬头,她看见了躲在船舱口偷听的大佬和小三子,不知道已经偷听了多久。大佬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向她对口型:报——应——
崔东东向他飞了一记眼刀:顶你个肺!
……
大佬跟大姐大针锋相对,一直到晚餐清蒸石斑鱼上桌,都还是你来我往,互相捅刀。
“刚才那件紧身背心怎么没见你穿了?”崔东东扯了扯夏六一身上的外套。
“晚上冷,穿外套不行啊?”
“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里面的两颗‘车厘子’被人嚼熟了,背心磨着疼呢。”
“车厘子?你是说上个礼拜大傻请我们去卡拉OK,你整个晚上坐在沙发上搂住人家靓妹一直在玩的那两颗?”
“大佬,你记错了吧?我完全不记得有那种事。我倒是记得那天晚上有个靓妹一直坐在你大腿上扭……”
何初三跟小萝齐齐起身,一人给夏六一舀了一碗汤,另一人给崔东东舀了一碗米饭,一齐“啪!”一下拍到大佬和大姐大面前。
“闭嘴喝汤吃饭!”他们俩异口同声,“幼稚!”
……
餐后夏六一带着何初三早早地回了家——何初三先前吹了阵海风又打了几个喷嚏,搞得他胆战心惊,担心何初三病症复发。两人关上门窗,拉上窗帘,点亮满室暖洋洋的灯光,一齐坐在沙发上,一人搂着一个靠枕看鬼片。看着看着,就变成何初三搂着夏六一,头靠在他肩膀上,将他当作了靠枕。
“你还怕这个?”夏六一乐道。
没有人应答他,何初三双目阖起,呼吸声已经深缓了下来。
夏六一轻轻地捞过遥控板,将音量调到最小。然后缓缓向后靠去,让何初三自然地躺靠进他怀里。
他鬼片也看不下去了,低头端详着何初三平静的睡脸,用视线抚摸何初三温润的眉目。
“扑街仔长得真耐看,”他在心里琢磨,“这鼻子,这嘴……奇怪,怎么跟他阿爸一点都不像?这小子的妈是谁?得是个绝世美人吧。”
他想到何初三的妈妈,又想到戳破他俩恋情、暴跳如雷的何阿爸,顿时又一阵牙酸。对于这位看似平凡温和、弱不禁风的老人家,他这位号称地狱而来的“血修罗”一向是想起就牙疼,见面就头疼,尖牙利爪和身后的大尾巴统统紧张到缩起,恨不能捂住头上两只角,落荒而逃。现在可好了!被对方发现自己拐跑了他的宝贝儿子!
夏六一想到随之而来的后果,耳边顿时响起了牙钻的刺耳嗡鸣,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吞了一口口水,缩头乌龟一般地决定拖一天是一天,祈祷何阿爸不要找上门来。
他脑子里一阵地胡思乱想,放在茶几上的大哥大突然响了。何初三被吵醒,在他怀里呢喃了一声,夏六一伸手按断了通话。
“我的电话响吗?谁啊?”何初三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是我的,可能公司有事,”夏六一小心翼翼抱起他平放在沙发上,自己起了身,“你睡吧,我去卧室接。”
何初三嗯了一声,又沉入了睡意中。夏六一进了卧室,轻轻合上门,打开大哥大重新拨通号码,小声道,“喂?乔爷?”
客厅沙发上,何初三的眼睛倏忽睁开,面上神情沉静而清醒。
电视机中的男女主角穿梭在月夜下的密林中,被恶鬼追杀不休,四下邪光魅影。忽明忽暗的光线映照着何初三的脸,他深邃的眼眸中光影斑斓,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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