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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里第二主心骨楚祯回来了,还把作闹的岑姨娘镇住,下人们都松了口气。
岑姨娘坐在前厅,哭哭啼啼,言语断断续续的。
楚祯靠在主位上,蹙眉扶额。
从岑姨娘前言不搭后语中,楚祯摘出了几点关键之处。
父亲此番被扣与阿乌禄被刺死有关,更与楚祯出现在阿乌禄被刺死现场有关。
总结下来就是,主和派的大臣们认为,主战派代表楚谦之子楚祯和阿乌禄之死脱不开干系。
楚谦此番必是为了打破两国和平,故意挑起战事。
栾国欺压大周近百年之久,步步紧逼边塞,致使边塞百姓民不聊生。
自多年前大周出了楚谦这么个神勇大将军,大周被欺压的惨况才稍做缓和。
但大周多年奢靡,扔不敌栾国铁骑横扫,直至十年前大周的世子被送至栾国做质子,才换来了这些年的和平。
如今圣上万分重视与栾国的表面和平,素不允此等事的发生,更何况楚家军历来有着功高震主的传闻,此番父亲被扣,倒也是情理之中。
“若不是因为你,你父亲断不会被扣宫中!听闻圣上素来忌惮咱们楚家,此番你父亲定是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你竟还有闲心去湛河会友!”
楚祯方才正沉心思索,被岑姨娘陡然一吼,惊得肩膀一耸,头侧霎时激起针扎似的疼。
他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幸而一直撑着桌子,否则整个身子都要跌落下去。
小七见楚祯脸色不对,立刻明白是少爷头疾又犯了。
也顾不得主仆尊卑,“少爷已经在想对策了,夫人您莫要吼他!”
“小七……”缓过这阵疼痛,楚祯先行阻止小七,复而眉头轻佻,冷笑道:“我如今已是时日无多的短命鬼,一身烂肉,连上马车都需人搀扶,何来阿乌禄之死与我有关一说?”
楚祯深呼吸,又道:“我无才无能且短命,更无心思与阿祺争抢父亲的爵位,岑姨娘不用费劲心力盯着我了。我会友,什么时候会友,会的什么友,连楚谦都妨碍不着我。”
此番话,把岑姨娘震在原地。
侯府下人们皆大气不敢出。
外面来报,陈侍卫造访。
楚祯眼眸倏地一亮,临出门前,侧身对岑姨娘的鲁妈妈道:“看好夫人。”
小七跟着冲鲁妈妈又嘱咐了一遍,追上楚祯的脚步。
“楚祺呢?”楚祯问小七。
“小少爷一炷香前愤然离府,估摸着,又是去往日游玩之处了。少爷您回来前,夫人就把小少爷痛骂一顿,说他不成器之类的话。”
楚祯颔首,未说什么,上了陈侍卫的马车,往东宫方向去了。
东宫侧门。
陈侍卫亮出一物,大门立刻放行。
载着楚祯的马车晃晃悠悠驶进东宫后花园。
未待马车停稳,轿帘就被掀了起来,楚祯抬头,只见尊贵的太子殿下搂着袖子,满头大汗,一脸焦急地拉楚祯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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