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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解放知道侯飞是出去汇报了,只管低头继续啃着那难以下咽的玉米窝头。好不容易吃完了,感觉到一股尿意袭来,便起身出了房间,却是一间南北通透的堂屋,左右各有一个厢房,刚刚所在的就是东厢房。转身走向后院,一股冷风袭来,杨解放忍不住一哆嗦;冷风中隐含着一股羊膻味,原来后院还有一个羊圈,里面关着一群山羊,许是见到有人来了,便咩咩地叫着。杨解放只是瞄了一眼,便找到了茅房,直冲了过去。忍住想吐的冲动,憋住气,快速放掉多余的水分,便小跑着回到了房间,迅速钻进了被窝里,幸好被窝还有点余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侯飞又回来了。杨解放知道他定然有话要说,便坐起身来。侯飞果然开口了:“你说的那些话,我已经转告给了大当家。大当家对你的遭遇还是很同情的,出于江湖道义,要我照顾你一下。不过……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希望你能理解。所以呢……你也只能在这里呆上三天,而你已经躺了两天了。也就是说,明天我就要送你下山。”
杨解放谦身谢道:“谢谢飞哥!这两天打扰了。”侯飞摇头道:“你用不着谢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帮不了你什么。我多嘴问你一句,下山之后可有什么好去处?或者说你是否有什么亲近之人能够投靠?”杨解放苦笑道:“显然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侯飞皱眉道:“那可就麻烦了。”杨解放心中雪亮,却是一脸愁容地问道:“不知飞哥有什么好的建议?若能指教一二,定然十分感激。”侯飞等的就是这句话,说道:“你可以留在山寨啊!”
杨解放刚刚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经过一番思索,逐渐冷静了下来。南下找教员固然重要,但是目前是行不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坦率地说,能够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了,或许还能借助一下这些土匪的力量帮自己做点事。教员上井冈山后,也是先收编改造了一支土匪武装才得以立足并发展壮大的。有他老人家的成功经验在前,自己学以致用,多少能做点事情;若能拉出一支人马,创建一块根据地那就完美了。
杨解放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只是不知山寨对新加入的人有些什么要求?要不要去杀个人交投名状?”侯飞立刻挨着床沿坐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具体要求,关键是要有人接引。这个你不要担心,我倒是可以当你的接引人。投名状可交可不交,杀人则大可不必。我们山寨自有规矩,能不杀人还是别杀人的好。”
杨解放奇道:“飞哥,你我也不过是刚刚认识,并不熟悉,为什么就愿意接引我上山?”侯飞凄然道:“我比你大了一岁,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啊!既然遇上了,也算是个缘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帮不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杨解放心下感激,说道:“飞哥,能跟我讲讲你的遭遇么?你是怎么入的这青龙寨?”
侯飞苦笑道:“要不是活不下去了,几个愿意上山当土匪啊?在我三岁的时候,我爹去闯关东就没回来,听说被关外的绺子给打死了,然后我娘就改嫁了,就剩下我跟着我爷爷过。只是没过几年,在我刚满十岁的时候,爷爷也死了。别人都说是病死的,但我知道他其实是累死的、饿死的。”说到此处,侯飞已经流下了眼泪,杨解放感同身受,也是鼻子发酸。
侯飞继续道:“因为家里还欠着张大财主家的账,我就去给他家放羊;没有工钱,每天管两顿饭,只能吃个半饱;我再在山上寻些野菜野果什么的,倒也不至于饿死。这样过了两年,然后跟着孙大哥入了这青龙寨,算下来已有四个年头了。这几年多亏了孙大哥的照顾,在这里没人欺负我,每天还能吃上两顿饱饭。虽然还是天天放羊……哎呦,该给羊喂草了。”说着立马站了起来,又回身说道,“你先歇着,等我给羊喂了草再接着聊聊。”杨解放不好意思继续躺着,起身道:“躺得久了,正要活动活动,我跟你一起去。”说着起身下了床,随侯飞来到后院。
羊圈里有三四十只羊,旁边有间茅草屋,里面堆满了一捆捆晒干的枯草。侯飞从中抱出来一捆,解开系着的草绳,一把把丢进羊圈。但见羊群争相过来吃草,侯飞满脸的笑容,说道:“这是我自己的羊,一共三十八只。等到什么时候天下太平了,我就赶着羊群下山。卖掉几只羊,娶个媳妇、安个家,要是能买上几亩地,那日子……也就过起来了!”杨解放见他一脸憧憬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告诉他,未来二十年都不会有太平日子。于是赞道:“想不到飞哥你还是个小财主啊!”侯飞摇头道:“这羊原本不是我的,是张大财主家的,不过现在是我的了。”
见杨解放不懂,于是解释道:“我当年给张大财主家放羊时,就认识了孙大哥;他人挺好的,经常与我分享在山上摘到的野果子。那年冬天,我没有找到什么吃的,正饿得很;碰到孙大哥在野地里烤肉,那香味,隔着老远就闻到了。孙大哥招呼我一块吃,等我吃饱了,才告诉我吃的是张大财主家的羊。这张大财主可是个狠人啊!这要是知道我偷吃了他家的羊,非把我打死不可。当时可把我吓哭了!等我哭够了,孙大哥告诉我,与其回去被打死,还不如随他来投奔青龙寨。正好把羊群一块赶上山,充当投名状,还能有条活路。”很显然,侯飞被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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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草已经丢完了。侯飞转口说道:“我自己的羊喂好了,还得帮寨里喂羊。”说着招呼杨解放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跟杨解放介绍起来。青龙寨因旁边的青龙河而得名,青龙河也叫清水河,是五龙河的五大支流之一。在他的解释下,杨解放也弄明白了,这投名状其实就是进身之阶;有没有投名状、投名状的多寡直接决定了新进人员在山寨的地位。别看侯飞年纪小,因为有几十只羊作投名状,其在青龙寨的地位并不低。山寨并不会全部收缴投名状,会给新进人员留些资财傍身。侯飞选了几只羊养着,几年繁殖下来,竟然小有规模了。这是他的私人财产,在山寨是被认可保护的。
杨解放问道:“那我要想留下来,是不是要缴纳一份投名状比较好?”侯飞无所谓地说:“按理来说,山上是不养闲人的,每个人都得干活。就拿我来说,公家的羊也是归我放养的,要是没看管好丢失了羊只,那是要赔的。你是读书人,当然不一样,就算要干活,那也会是些轻松的活计。整个山寨,能写会算的可没几个。”杨解放心下了然,这青龙寨还真有点意思,或许就是自己能够争取改造的对象,当下说道:“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这里跟我理解的山寨可不太一样。”侯飞道:“你以为山寨该是什么样子?整天去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要真这么干,那就离死不远了。兄弟们来投奔山寨,是为了寻条活路,可不是来找死的。就拿孙大哥来说,他叫孙志勇,绰号赛李广,原本在家种地,秋冬季节打猎换点活钱,这日子本来过得不错。因为他枪法好、箭法好,有人强逼着他去当兵。他哪能干?那些个达官贵人整天你打我我打你的,死的都是底下那些当大头兵的,受苦受难的都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谁爱干谁干,反正我们是不会给他们卖命的。”老百姓宁愿上山当土匪,也不愿去当兵打仗,可见这些个军阀有多么的不得人心。杨解放赞道:“好,说得太好了!飞哥,还请你帮我跟大当家的说一声,我想要留在青龙寨。”
侯飞回头笑了笑,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道:“说起咱们青龙寨啊,就不得不说当年的义和团了。当年闹义和团的时候,我们的老当家也带着一帮兄弟参加了。本来是要扶清灭洋的,哪想到清廷会翻脸?很多兄弟没有死在洋鬼子手里,却被自己拼死保护着的官老爷给杀了;你说冤不冤啊?老当家带着兄弟们上山落草,也不过是想自保而已。所以全寨上下是信不过那些官老爷的,更不会再给他们卖命了。这张宗昌也是咱胶东的人,他带军队打回山东后,可是招揽了一大批的土匪去当兵。咱们青龙寨也在招揽之中,可咱们就是不去;给他们卖命?不值当。”
杨解放点头道:“原来是义和团的义士!”义和团成员良莠不齐,后世评价也是褒贬不一。但其中还是有不少热血志士,是真心希望这个国家能独立自强的。青龙寨的老当家显然有着一颗爱国之心,却对那些当权者又失望之极。了解了这些,杨解放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势必在这里改造出一支人民军队来。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一个背风的山脚下,这里有几排石头砌墙、茅草盖顶的低矮房子。这里就是专门圈养牲畜的地方了。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或许大家各自在忙碌,或许天气冷而窝在屋里。
侯飞继续说道:“老当家打洋鬼子时受过伤,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身子骨却垮了。他死后,就由他唯一活下来的女儿当我们青龙寨的大当家。大当家出生于腊月初八,所以取名初八。”杨解放奇道:“大当家——黑寡妇——初八——那她姓什么?”侯飞答道:“当然姓初了。”还有姓初的?好吧,肯定是有的,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侯飞又道:“姓初,名初八。昨天就是她的生日,也幸亏是她的生日,你才能侥幸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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