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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钟晃了十一下,顾真低头看着怀里的吉他,有些挫败和迷惘,突然听见外头有傅尧的声音,好似还有Robin也在叫。
顾真不想被傅尧发现,就关了灯,走到阳台上,悄悄看下面。
傅尧正拉着Robin在海滩上玩儿,Robin跑向海里,脚沾到了些海水,又立马跑了回去,冲着傅尧家阳台叫了几声,看上去激动极了。
顾真看不太清,就又靠近了栏杆一些,傅尧像是装了探测仪似的,顾真一动,他立刻抬起了头,顾真也不清楚傅尧能不能看见他,便没出声,但也没躲开。
傅尧是看到顾真了,他站定了少时,松了Robin的绳子,抬手点了点顾真,抬高了声音问顾真道:“下不下来?”
顾真摇了摇头,也对他喊:“不来了,你自己玩吧。”
Robin没了项圈,猛地窜上了台阶,似乎进了阳台,又叼了一个飞盘出来,在沙滩上疯跑。
顾真对傅尧挥了挥手,走近屋里,看着黑暗里泛着光的钢琴,和被他丢在一旁的吉他,突然迎来了缪斯女神的大驾光临。
第3章
顾真穿着睡衣,把甜甜圈从冷藏柜里拿出来,苏宛的电话就来了。
“马上到你楼下,我在电梯口等你,”苏宛以为顾真还在睡,语速很快地说,“给你带了牛奶和可颂,二十分钟不下来,我就上去抓你。”
“我有早餐吃,”顾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打开了甜甜圈盒子,“可颂给小凌吃吧。”
“你哪里来的早点?”苏宛心中铃声大作,警惕地问,“昨晚出门买的?有没有被拍?”
“不是……”顾真含糊地说,还打了个呵欠,“我会准时下来的。”
“顾真,”苏宛的语气带上了威胁,“你快起c黄,今天行程很紧,迟到一场都不行,别怪我没提醒你。”
“知道啦……”顾真叼着甜甜圈,走进了更衣间。
今年的S市冷得格外早,十一月份风已经和激光似的,能把所有的外套毛衣都割透了,一刀刀剜在人的皮肤上。
顾真不怕冷,但他很容易被冻病,而且顾真感冒,首先从扁桃体发炎开始,为了抵御从家门口到车里那段路上的严寒,顾真在薄毛衣外头套了一条长到脚踝的羽绒服,还带上了一顶毛线帽。
顾真之前忙完一张单曲的宣传,磨磨蹭蹭闲了半个月,他周五要去南方海岛拍MV,接下去的时间全都要为推新歌和巡演让道,因此苏宛把他这几天的行程压缩得很是紧凑,突然地回归正常生活,让他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明年年初的小巡回演唱会从一月开始,预定了八个城市。
顾真上午要去公司和承办方商讨演出的各种事宜,下午做歌,晚上有场电台访谈,如果下午和昨晚一样不顺,晚上访谈结束还要继续去录音室工作。
顾真一想起昨天做得磕巴的那首编曲,就头疼。
他拿了钥匙包和甜甜圈的空盒子走到玄关,玄关里对着门有一面落地镜,是风水师特指安装的,顾真看着镜子里那个脸都快看不见的人,想了想,干脆把羽绒服的帽子也带上了,才走出门去。
苏宛果然站在出口等他,边上还站了个等电梯的傅尧。
傅尧穿了一身轻薄的运动装,牵着Robin,刚刚遛狗回来。
他等到了电梯,却不走进去,笑眯眯地看着顾真,问顾真:“穿这么多?”
“顾真的嗓子是他的宝贝呀,”苏宛帮顾真解释。
她一低头,看见顾真手里抓着的,企图藏在身后的空甜甜圈盒子,皱眉问他,“这家店不是很难排么,难怪不要我给你带的可颂啊?”
顾真嗯嗯啊啊地把盒子藏在身后,问苏宛:“经纪人管这么多?”
顾真平长得虽然漂亮,却不显小,他大多是时间都面无表情,从头顶到脚尖都写着生人勿进,怎么看都不像未经世事的学生。
更准确地说,顾真的长相,会给人一个“他二十多岁了”的模糊的概念,至于具体二十几岁,要看他当天怎么打扮。
不过一旦顾真戴上毛线帽,遮住眉毛,化解了些许眉宇间的冷冽,还穿得鼓鼓囊囊地,往身后笨拙地藏起东西,人就不免带上了点儿天真气息。
Robin趁人不注意,挪到了顾真的身边,蹭他的大袍子,呜呜叫着,好似在问顾真为什么穿这么多。
顾真艰难地伸出手,摸了摸Robin的头,小声叫它:“乖乖。”
“别装嫩了,”苏宛说着,又指指傅尧,道,“真正的年轻人都户外运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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