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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所有人的表情都告诉了我一个事实——要么我做,要么他们全剧组的人一起去自杀。
“难道你希望看到我和另一个人亲热吗?”得意洋洋的伊哲勒斯看着我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化妆人员迅速套上戏服、画上装,愉快地“安慰”道。
“我觉得我似乎一直都在各种场合看到你和不同的男男女女亲热。”我板着一张脸反驳,内心极其惊叹于化妆技术的强大,如果不给正脸特写的话,我几乎与先前那位被伊哲勒斯嫌弃的演员看上去一模一样!
伊哲勒斯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因为他还要顾忌着周围正伸长了耳朵倾听我与他对话的家伙们。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隐含警告,“与其让我在镜头面前跟你……那什么,我宁愿舒舒服服坐在屏幕前,看你跟别人酱酱酿酿——反正这是都假的,当然,倘若有一天它变成真的,你就可以滚蛋了。”
伊哲勒斯抿了抿嘴唇,很是不满我的态度,不过很快便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讨厌演戏这一职业,早就厌倦了按照剧本去扮演一个跟我无关的角色,所以我需要一个机会,来顺理成章地摆脱这件事情。”
我若有所悟,挑眉看向伊哲勒斯。
“有哪个导演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许一个演员一到亲密戏码就各种卡,不得不将现实里从事其他工作的恋人拉到片场来演对手戏?”伊哲勒斯一副运筹帷幄地勾了勾嘴角。
“……我觉得,我已经从方方面面成为了你的挡箭牌了。”我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因为我只有你。”伊哲勒斯声音低沉而缱绻。
“什么?!”我被他突然的肉麻举动吓了一跳,浑身鸡皮疙瘩四溢。
“只是台词而已,蠢货。”伊哲勒斯嫌弃地扫了我一眼,一副懒得再跟我说话的模样,傲慢地扭头走开。
我:“……”
因为只是一小段戏,而且大多都是只需要肢体语言的亲密戏码,顶多就是应景地“嗯嗯啊啊”一下,所以我研究剧本的时间特别短,甚至还有时间搜索一下其余演员的台词,想要找到那句“我只有你”的出处。
显然,我一无所获……
拽着自己白色的祭祀袍,我在导演询问我是否准备好的时候僵硬地点了点头。尽管库托勒一直在尽职尽责地帮我缓解情绪、讲解该如何演戏,但是初出茅庐的我显然做不到一上场就轻松自在。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段戏码里,我是主动宽衣解带的一方!
……真是个操蛋的世界……
在导演开拍的口令之下,我有些僵硬地走到了伊哲勒斯的面前,大概导演认为我的僵硬恰到好处表现出了剧本上要求的“羞涩”,所以并未喊停。
场景是在一座不知是什么宗教的教堂内,彩绘玻璃窗外是阴沉的天空,“荜拨”炸裂的火把是唯一的光源。我看着圣像之前的伊哲勒斯,见他安静地坐在老式的摇椅上,淡漠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不过,对他所知甚详的我知道,别看这货表面上蛋定,但是那双微微闪光的眼眸却明明白白昭示了他内心的愉快。
——不就是我因为嫌弃他的技术,从来没有主动过一回吗?当真至于这么想要找补回来?!
“夏先生,夏先生……”库托勒的声音透过隐藏在发间的隐形耳麦传到我的耳中,带着谆谆的告诫与祈求,“您看着默伦斯先生眼神炙热这很好,但是能否稍稍柔化一下?羞涩一下?您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在看一个仇人,而不是恋人……”
我努力……压下自己想要将伊哲勒斯生吞活剥的念头,顺着库托勒的恳求将眼神柔化了一下——至于羞涩,那种东西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演绎。
当然,全场所有人——包括未来屏幕前的观众——的注意力全都是放在伊哲勒斯身上的,我只要不出什么大漏子就能顺利过关,所以我很顺利地走到了伊哲勒斯的面前,试探地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然后俯身在他的额头上吻了吻。
“……剧本上表示这一吻应当是谨慎、崇敬、膜拜中压抑着涌动的情欲,但是您……”库托勒的声音有些沮丧,“好吧好吧,一般般的问候吻就问候吻吧。”
——老子又不是专业的,怎么可能演得出来什么“谨慎崇敬膜拜中压抑着涌动的情欲”这种复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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