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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派群情激昂中,申部的谋士摇了摇羽扇,说:“目前我军落于下风,晋军又占尽天时人和,如果一直守城不出,于士气不利,长久下去恐怕不是良策。”
这话听着也有道理。
于是一众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夫坐在一块儿,冥思苦想了一阵,有人提议道:“不如仿照上回王爷的做法,再请那黑苗的蛊师配些引虫的毒粉来,再让晋人尝尝毒虫的厉害。”
这个想法才出口没多久,就被旁人断然驳斥了:“不行。有过上次的教训,梁承骁必定有了重重防备,派出去的斥候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此后又有人提出火攻,绕后等计谋,然而不仅可行性低,还有祸及自身之嫌,均被否决了。
不管营帐中如何哄闹,萧元景始终坐于上首,一张一张看完了密报,惫懒地按了按眉心。
军营到底不如王府舒适,顾及常常前来议事的武将,帐中点燃的炭盆并不多,偶尔有人进出营帐时,还会带进刺骨的寒风。
穆乘风知道这一个月里,他已经发作过两次寒症,全靠意志强撑着才坐在这里,正要劝他去歇息一会儿,就看底下的将领无法达成一致,信服地转过头,询问萧元景的意思:“王爷以为此局应当何解?”
萧元景将信纸在烛火上烧去了,过了片刻,方抬起眼:“你们都下去吧,本王心中有数。”
顿了顿,又道:“把巳部叫来,本王有事要吩咐。”
—
一众将领掀开帐幔,边说着话,边往帅帐外走。
尽管眼下的战况不容乐观,嘉陵关内毕竟有萧元景在,给足了众人心中的底气。毕竟哪次战乱不是王爷领着他们赢下来的,都坐好分内的职责,安心等着王爷安排就是。
胡业就是这嘉陵关中的老将之一,他领兵打仗好几十年,黄土都埋了半截身子了,还待在戍北军营里,哪儿也不乐意去。
旁人在走出营帐的人群里瞧见他,语带调侃地问:“这不是老胡吗,今年还守粮草营呢?见过晋贼长什么样没有啊?”
胡业听了,笑骂说:“老子去你的,王爷是体谅我年纪大了,叫我干点儿清闲的活,你要是眼红,就自个儿跟王爷说去!”
虽然在外人面前这么说,但胡业心底还是有点惆怅,想当年他也上过战场,杀敌流血,保家卫国,如今只能做一做护卫运粮官的活,多少有些英雄迟暮的意思。
和几个同僚插科打诨完了,往营里去的时候,一路叹了好几口遗憾的气。
等到了自己的地盘,营里的中郎将方衡远远地瞧见他,笑嘻嘻迎上来说:“将军,王爷有安排我们大营的差事吗?”
方衡是他最近新提拔上来的年轻人,年纪和他儿子一般大,但比他家那混小子有能力有胆气得多。胡业很欣赏这个小伙子,打算日后有机会向萧元景引荐对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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