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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司屿倒不是不同意,只是奇怪,纪由乃怎么会突然生出带小道士回家的打算。
可是,在听纪由乃和他讲述了晚上发生了所有事后……
“他哥哥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还是包括我在内的最后三个阴阳官候选人,为了大道,为了那些无辜之人,他当着我和路星泽的面,亲手杀了他那因练邪术而走火入魔的哥哥,他完全可以救走他的亲人,可是他偏偏选择了最让自己痛苦的方式,结束了一切,成全了别人……宫司屿,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露宿街头的。”
宫司屿倒不是因为当归做了大义灭亲之事而心软。
而是在听到纪由乃说,他哥哥是阴阳官候选人,却亲手替纪由乃断送了他哥哥的命。
这种“骚”操作,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就让他一起上车,我让白斐然准备房间。”
说着,宫司屿拿出手机,拨给了白斐然。
顶层公寓面积大,房间多,多住一个人,也就多添一双碗筷罢了,一点都不费事。
纪由乃大呼“万岁”,一蹦一跳的走到当归身边,抢过他怀里的黄背囊,毫不嫌弃背囊脏了破了,替当归抱怀里,“走了,当归,回我们家住。”
睁大泪汪汪的清澈眼眸,当归摆手,“这……这怎么可以?我……我没钱付租的。”
“我缺你那点房租?”
一旁,在打电话的宫司屿眉峰一挑,冷然酷帅道,“上车,别墨迹。”
不顾当归推脱,纪由乃推着他,摁着他的脖子,将人塞进了车里。
似是感动,悲喜交加,车里,当归泪水夺眶而出,漱漱落下,或是从太行山九龙观一路来帝都,路上遭遇白眼嫌弃颇多,虽嘴上不说,可当归依旧小心翼翼的。
“谢……谢谢!”
“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也只能今天哭。”
路上,宫司屿面无表情,深沉的凝着当归,冷然道。
当归是个明理聪慧之人,又岂会不明白宫司屿话中的意思。
点点头,不拘小节的接过纪由乃递来的纸巾,擤鼻涕,擦眼泪,深吸口气,迫使自己归于平静,“生死轮回一瞬,无非花开花落,我自知不该深陷悲伤久久不能自拔,哥哥哪怕是死,也算是解脱了,只是我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是非黑白,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你又何必追根究底,大道前,你斩妖除魔,替天行道,那就是对,大义前,你手刃兄弟,无视手足情深,那便是错,你要是一味追究对错,只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还不如想开些,学会放下。”
宽敞的迈巴赫车内,宫司屿握着纪由乃的手,深看一眼当归,意味深长道。
而宫司屿一席引人深思的话,仿佛让当归开悟,眼前一亮。
“谢施主点拨,当归了然于心,不会再自怨自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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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司屿和纪由乃带着脏兮兮的当归回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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