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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特殊的身份认同感,也是维系海汉国权力架构的重要条件之一,陈一鑫也不会担心自己在没有犯下大错的情况下会被执委会剥夺兵权。原则上只要他愿意继续带兵,那么海汉高级将领的阵容中都会一直保有属于他的一个席位。所以马玉玲对于未来的种种忧虑,在陈一鑫看来其实是有些杞人忧天的味道。
不过对于这么“有主见”的老婆,陈一鑫倒也并不反感,他所处的环境中极少能有机会与其他穿越者打交道,周围的人多是无条件地听命于他,能够坐下来探讨问题沟通想法的人其实不多,特别是一些涉及海汉机密的事情,陈一鑫也不敢轻易与外人讨论。
而马玉玲在这方面倒是能与他极为契合,夫妻俩能以比较平等的姿态商量家庭事务,谈论报纸上的新闻。有些马玉玲不懂的事情,陈一鑫也会耐心地慢慢给她进行说明,长期下来,马玉玲的三观也开始有了变化,这让陈一鑫心底作为穿越者的孤独感能得到有效的缓解。
就算眼下对孩子的将来发展路线还有分歧,但陈一鑫确信自己能够通过劝说来慢慢消弥这种分歧。实在不行,那就慢慢再生几个,这样就可以多管齐下,给孩子选择不同的发展方向。
陈一鑫想到此处,嘴角不禁浮出一丝笑意。自从有了后代之后,他才真正有了在这个时空安顿下来的实感,这甚至要比带兵打仗带给他的满足感更为强烈。
“将军,军情局来了人,说是有紧急军务,请您尽快前往地峡防线处理。”
手下人的汇报将陈一鑫从沉思状态中唤醒,通常这样的状况,一般都是前线又有战事发生,需要他坐镇调度进行决策。陈一鑫不敢怠慢,让人去准备车马,他则是去了儿子上课的书房,给家人打声招呼再走。
“我有紧急军务要去趟前线,晚饭应该不回来吃了,你和儿子就好好在家待着。”
马玉玲起身应道:“请夫君多加小心!”
陈一鑫伸手摸摸儿子脑袋,又揽过马玉玲轻轻抱了一下,便转身离开。这样的情况对这个家庭来说其实已经是常态了,金州地峡局势紧张的时候,他甚至会整月待在前线。
最近这几个月到了传统的冬季休战期,之前为了掩护友军扫荡辽东海岸所发动的佯攻也早已结束,所以他才回到南关岭的家中居住。不过清静了两个月之后,看来是又要开始你一拳我一脚的日常过招了。
陈一鑫走出书房,勤务兵已经拿好他的皮帽、皮毛大氅和皮靴在外面等着。
陈一鑫换好行头出了院子,他的专用马车已经停在大门外,骑兵卫队也都准备停当,效率不可谓不高。
陈一鑫见军情局的韦林就站在自己的马车旁边,心知来庄园报告消息的人应该就是他了,便开口吩咐道:“中尉,你跟我一起坐车过去。”
韦林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跟在陈一鑫后面钻进了马车。车夫甩出一记响鞭,一行人便离开庄园,朝着东北方向的地峡防线进发。
“前线什么情况?是清军又不安分了?”陈一鑫问道。
韦林道:“这次倒不是清军袭扰,而是另有情况……他们派了人过来,要求面见将军。”
“派人来见我?是打算要给我们下战书吗?”这个情况倒是出乎陈一鑫的预料。
自海汉军在1636年春季攻势中占领金州地峡算起,两军在这条战线上形成的军事对峙已经马上要进入到第三年了。这三年里大大小小的武装冲突发生过不下百次,双方都互有伤亡。海汉虽然战果明显占优,但也没再能继续向北推进战线。
而清军在这三年对峙中折损在金州地峡的兵力,粗略计算之下应该也有三千上下了,虽不至伤筋动骨,但也让清军丝毫不敢松懈,只能在大黑山一线修筑了大量堡垒工事,布下东西两个大营数万重兵,以确保能将海汉军堵在辽东半岛这西南角上。
清军在这里长期驻防的兵力,最多时能有海汉在金州部署兵力的十倍之多,而由此也给满清造成了持续不断的后勤负担。但即便是后勤压力加上人员损耗,满清在这三年里也从未有过寻求和谈的意图,似乎便要一直这样跟海汉耗到天荒地老。
但为何在这个时候,清军却突然来人求见自己,陈一鑫的第一反应便是下意识否决了对方寻求和谈的可能。
韦林摇摇头道:“清军使者看起来没什么狠劲,倒不太像是来下战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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