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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堵在江逸舟心头,他摸了摸挎在身后的小匣子,喜获至宝的愉悦总夹杂着丝丝不安。
“吱嘎!”“吱嘎!”“吱嘎!”
一步一个脚印,江逸舟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石阶走下,在洁白平整的雪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雪窝。
“安静,对!就是安静!”
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江逸舟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禾冉同他来时,正值绿灵子寨热闹之时,嬉闹和爆竹声不断。
现在山谷中却一片安静,甚至有些死亡般的寂静!
此刻,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剧烈,他加快脚步,顺着山道快步往回走。
突然,雪地中出现斑斑红色,江逸舟俯身捏起来,凑到鼻尖,一股鲜血的腥味直冲天灵。
“不好!”江逸舟立马奔跑起来,向着绿灵子寨中禾冉的家。
渐渐的,雪地上出现杂乱的脚印和一滩滩的血迹,江逸舟愁眉紧锁,心中的不安立刻达到了顶点。
陡然间,他远远的看到了绿灵子寨——鳞次错落的房屋均已被烈焰焚烧成黑灰,一处尚未熄灭的房屋露着烧成黑色的椽子,发出轻微“噼啪”的细响。
银装素裹的山谷间,仅此黑乎乎的一片,显得格外的突兀。
“怎么、怎么会这样?”江逸舟瞬间呆住了,双腿止不住的发颤。
“禾冉、禾冉……”江逸舟大声呼喊着,向寨子中禾贵的家中奔去。
一路上,具具冰冷的尸体横倒在雪地中,每具尸体的下方,都有一个鲜红血泊,融化后的雪又被冻成细细的鲜红的冰棱。
“啊!啊!啊!”江逸舟哭喊着,热泪顺着脸颊流下,迷茫的眼神中出现往日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如今都已变成冰冷僵硬的尸体!
等他跑到禾贵家,往日宽敞的房舍只留下一道孤独的门堂,门堂里边皆被焚烧成残砖乱瓦。
“禾冉、阿爷……”江逸舟噗通一声跪倒在瓦砾前,用力的捶打着地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对了!绿珠!”突然,他想起鬼手和绿珠。
江逸舟爬起来,向着远处吹了个嘹亮的口哨。
果然,没一会儿,照夜缓缓走了过来。
看到江逸舟,照夜如同受惊的孩子般,亲昵的将那大脑袋藏在他的胸口。
“不怕,不怕!”江逸舟轻轻拍了拍照夜的背。
“前辈、前辈!”远远的在摩别崖上空,江逸舟看到小院就急呼起来。
等照夜刚一落地,他就迫不及待的向屋内跑去。
院子中栽种的药草皆已被踏的杂乱不堪,房舍的顶部像是被利刃削去一半。
“前辈……前辈……”江逸舟四下搜寻着。
这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窗户后边传来,江逸舟急忙探过头去,发现了躺倒在地的鬼手。
鬼手双腿尽碎,两条空荡荡的裤管被鲜血浸湿,胸口受到最致命的一击,本就干瘦的身体,凹进去拳头般大小的坑。
他嘴角挂着鲜血,乌黑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奄奄一息的躺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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