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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畴皱了皱眉:“王爷,他重伤未愈,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
付阙垂眼看了对方片刻才松手,杀手已经疼得意识模糊,死狗一样垂下了头。
自己的手太重,不能再动手了,万一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被弄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就交给你吧。”
他转身要走,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了什么,脚步猛地一顿。
杀手这垂头的姿势将他的后颈露了出来,一起露出来的还有后颈的烫伤。
他走近两步,抬手扒开了杀手的衣领,果然是个烫伤,似乎很久了,身上有烫伤不奇怪,但这个位置……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下去:“去,看看另一具尸体,是不是后颈往下一寸处也有伤……还有之前的那个人。”
这说的是乐坊那个被左留卿抓到的人,对方后来在牢里自尽了。
方畴有些犹豫:“人都埋了……”
“那就挖出来!”
方畴不敢再废话,匆匆走了,付阙一挥手将地牢里的侍卫都遣了出去,这才咬牙切齿的开了口:“付易,出来!”
付易在屋顶上跳下来:“王爷?”
付阙二话不说,将他的后领往下一拽,一个青面獠牙似面具又似虎头的刺青就在他后颈往下一寸处。
“同一个位置。”
他松了手,脸色越发阴沉,付易听了个全程,脸色不由变了,单膝跪地赌咒发誓:“王爷明鉴,属下绝对没有擅自派人行刺,黑甲军中也绝不可能有人擅自行动。”
可不得不说,虽然他当时跟着付阙赶去巷子的时候,只匆匆瞥了一眼,却仍旧看对方的动作眼熟。
黑甲军操练的拳法和刀法和寻常兵士不一样,出刀时会有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当时这人似乎也有过。
他脸色也变幻起来,片刻后才一咬牙:“属下回去就彻查。”
付阙脸色仍旧阴沉,半晌才开口:“先等等。”
如果另两个人后颈没有伤,那这兴许就是个误会,凑巧了而已。
然而半个时辰后方畴回来,却并没有带来好消息:“王爷,那两人后颈也有。”
那就不是凑巧了。
可纹身又那么早被烫掉了……
付易身为黑甲军统领,比付阙更明白黑甲军的规矩:“王爷,这两人不可能是我麾下,若非事出有因,纹身损毁视同背叛,如果他们两人几年前就毁了纹身,我不可能没有察觉。”
付阙点点头:“的确如此,他们的身手也差了些,这些年应该很疏于操练……”
若非如此,他可能根本来不及去救人。
他攥了攥忽然发颤的指尖,眼神又暗了一些:“这些年可有犯错遣出去的?”
“属下执掌以来,不曾有过。”
再往前,这人的年纪就对不上了。
可除此之外,哪还有流落在外的黑甲军……
等等!
当年他曾回北境奔丧,知道路上不太平,先北境王拨了十个黑甲军给他,后来黑甲军的身份被顺王察觉端倪,先皇为了避免事端,用了个权宜之计,将人讨了过去,后来安置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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