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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何止认识那么简单。”肖常天笑了一声,说道,神色带有几分苍凉,缅怀,还有几分怨恨。
“当年,我,池林还有你妈杨静宸,三人是江州大学同一届的毕业生,毕业时同时分到了南州市无线电厂上班……”
肖常天看了儿子一眼,用低沉的语调,把尘封在内心多年的陈年旧事慢慢的讲了出来。
故事的年代在八十年代早期,内容很俗套,故事的主人公有三个,肖常天,杨静宸以及池林,三人是江州大学机电系同一届的毕业生,毕业时共同被分配到了南州市无线电厂上班。
肖常天和池林本来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但是却同时喜欢上了肖远的母亲杨静宸,两人为了不伤兄弟和气,约定公平竞争,各自施展各自的手段,向杨静宸展开追求……
“那时,我是真的喜欢你妈妈,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心特别善良……”提到早年的情事,肖常天慢慢诉说着,眼中的目光也变得异常柔和。
肖远静静听着老爸讲述当年之事,用心感受着老爸对老妈当年的感情,这些事情他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听老爸讲起,所以,听得特别认真,一言不发,唯恐打断了老爸的思路,导致他突然不讲了。
“我的心眼儿比较直,当真是以为池林会和我公平竞争,但是却想不到,池林为了得到你妈妈的芳心,总是想尽一切办法,给我和你妈妈之间制造误会,甚至背着我对你妈妈说我的坏话。”提到池林的阴谋诡计,肖常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你妈妈的智力,他的那些小把戏根本就隐瞒不过你妈妈的慧眼,最终,他弄巧成拙,把你妈妈彻底推给了我。”肖常天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说道。
“后来呢?”这时,肖远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呵,后来我和你妈妈结婚了,池林做了一件让我和你妈都很意外的事情,他在我和你妈举行婚礼的当天,也结婚了,娶的是当时厂里另一名女工,因为我们是同一天结婚,厂里还为我们举办了一个集体婚礼,厂里全体职工都参加了,很热闹……”肖常天慢慢说道。
“我和池林都各自组建了家庭,我们还是好朋友,池林也每天非常亲切的改口称呼你妈嫂子了,本来我以为这件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是,事情却远没有我想的的那么简单……”肖常天说道。
肖远眉毛微微一挑,张了张嘴,想要询问,却被肖常天举手止住了,他接着说道:“那时我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厂里的业务也正处于高峰期,每天都很忙,经常加班,出差,就连你妈怀上你的那些日子,我留在你妈身边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所以,我一直对你妈都怀有一种愧疚的心理。”
“到了后来,你妈生下了你,我被选为厂里的副总工程师,每天更加忙了,而池林在厂里,走了另外一条和我截然不同的道路,他对技术不太热心,但是却非常善于投机钻营,在我当上厂里的副总工程师的时候,他彻底脱离了技术岗位,当上了厂里的后勤部主任,掌管着厂里后勤补给,权力很大。”肖常天接着讲述。
“那时,我因为厂里的事,忙的昏天暗地,你妈虽然没有一句怨言,但是我却知道,其实她还是希望我能多抽出一点儿时间来陪陪她的。”肖常天说到此处,微微闭上了眼睛,似在为当年事感到愧疚。
“但是你没有,是吗?”肖远问道。
“是的,我不但没有,反而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一星期都不能在家陪你妈妈一天。”肖常天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然后说道,“有一天,你妈妈突然问我,我是不是在外边有人了,当时我很震惊,问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同时也很愤怒,认为你妈妈不信任我,也就是那次,我和你妈有了第一次争吵,现在想想,当时真是不该啊,如果我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你妈好好谈谈,解开误会,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但是我没有。”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厂里突然流传出一股流言,说我在外边还养了一个女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这个流言也导致我和你妈之间的误会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到有一天……,唉--”肖常天说到此处停了下来,长长叹息了一口。
“厂里车间出了很严重的质量事故,一大批有质量问题的产品被人投诉,当时厂长把我叫过去,狠狠的批评了我一顿,哦,对了,这时候,池林已经从后勤主任升任销售部主任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场所谓的质量问题根本就是池林专门针对我设的一个局。”肖常天说道,“我被批评后,心情不好,就一个人到外边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肖常天看了一直在侧耳听自己讲话的儿子一眼,然后苦笑一声说道:“我是被你妈在厂子外的旅社叫醒的,醒来的时候,屋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你妈那次没有和我大闹,而是自己收拾了东西,回了江州,那时候,因为你妈和我都很忙,你一直寄养在你外婆那里。”
“然后你就和我妈离婚了?”肖远问道。
“没有,你外公和你外婆一直不希望我和你妈离婚,但是你妈也再也没有回过南州,就这样,我们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维持了两年,直到你妈出国的时候,才离的婚,后来你外婆过世后,我才把你从你外公那里接了回来,既当爹,又当妈,把你养大。”肖常天说道。
“爸,听您刚才说的话,我觉得你和我妈中间有很大的误会,这些年我一直很怨恨我妈不顾你和我,抛弃我们去了国外,你为什么不向我解释一下呢?”肖远很不解的问道。
“解释什么,这件事虽然我对你妈有愧疚,但是你妈也有责任,那天的事情明显就是我被人栽赃陷害,但是你妈就是不听我解释,最终抛弃我和你,出了国,要说我对她没有怨言,怎么可能,只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那些怨恨都淡了而已。”肖常天瞪了肖远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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