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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简女公子当即立断,遣散众人:“大家都散了吧,快去忙自己的。”众女郎都非常识趣,立刻纷纷道“哎呀,我的蚕宝宝一定是饿了”“我的桑叶再不洒水要枯萎了”“我的丝!还没理好呢。。。”“对呀对呀,我的染料再不上色就要变色了,快走快走”。须臾之间,尽皆散去。秦简女公子不忍直视地看看咬牙支撑造型的萧纵,很给台阶地入轩闭门,全作看不到了。
赢鎏立刻收刀。
萧纵瘫在墨水的颈上,墨水的长腿也因承受巨力而打战。
赢鎏有些尴尬,伸手道:“纵王。。。我扶你进去罢。”萧纵顽强地摇头,催墨水回去,路过赢鎏,抬手让他过来。赢鎏不明所以,走近前去,被响亮地弹了一个脑瓜崩。
赢鎏捂住额头:“。。。。。。”真是有辱鲁朴氏的尊严。
却听方才静寂的商队中,响起一声孤单的掌声。而后又稀稀拉拉的响了两三个。直到有人喊:“哎!咱东家打了鲁朴氏一个脑瓜崩!鲁朴氏啊!脑瓜崩!!”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顿时响起,商队蜂拥而上,热烈祝贺他们那埋在墨水马鬃中不肯抬头的东家,墨水的马屁拍得鞭炮响。
赢鎏默了一会,收刀,举手,跟着鼓掌。
萧纵这才抬起头来,坐直身子,端起大老爷的做派,装模作样地沉稳咳了一声。商队又立刻寂静了。
萧纵以睥睨天下的神情感慨道:“老了,不中用了。这天下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
赢鎏不知该作何表情。
萧纵叹息一声,郑重道:“既然你如此诚心相求,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
商队又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喝彩声。
在这温适清静的春天下午,赢鎏有生以来头一次知道,原来妖魔的脸皮,竟然能厚到这种地步。
至亲
瑶华正当盛暑,北地丹景的绛雪谷中,红梅林盛,已然飘落白雪。
巍峨峭壁隔绝外界喧嚣,朱殿雕楹处,乃是丹景朱雀之君殷薰的行宫。
薰华夫人自来会享受,正在暖炉熏熏的寝殿内泡脚。暖红床帐里,是咿呀学语、翻被乱爬的小宝宝。
尚丞相正在服侍主君,在温腻的泉水内,轻缓揉按雪珠白玉的双足。
殷薰以手支额,倚在美人靠的软枕上闭目养神。间或笑而睁开樱红的眸子,回身抚弄拽自己酒红长发的小宝宝。
这一派暖意融融的天伦之乐,实在不适合由一个不速之客打破。
宫娥隔着春山小桃的屏风,轻轻来报:“君上,鎏公子来了。”
于是一殿寂静了。
外殿的乐师弦歌单调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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