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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沫一挂断电话,就见房门打开,朱婉清斜倚在门板上,头发蓬松,显得说不出的慵懒。
手背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谁打的电话?”
显然,这是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来了,也说明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
“陈长官。”
朱婉清一下紧张起来:“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指的是陈睿渊请示的结果,也就是傅国昌愿不愿意见他们。
朱沫直挺挺躺在沙发上,说:“他说晚上会派人来接我们。”
派人来接他们,意思就是说晚上父女就能相见了。
朱婉清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上,快步走过来,坐在沙发边上,说:“他还说什么?”
“只让我们准备一下,就挂了电话。”
“哦……那你不准备下?”
“晚上的事,现在还早,可以再睡一会。”
短暂的沉默。
朱婉清眼神幽怨:“你想睡就去里面睡吧,我休息够了。”
“算了,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吧。”
朱沫瞥了朱婉清一眼,见她眼眶深陷,眼球里带着血丝,眉头皱了下,说:“你昨晚没睡好。”
朱婉清迟疑了下,没说话。
朱沫没敢再问下去,这就叫做贼心虚,兴奋劲上来时想到房间正有人在睡,只觉得说不出的刺激,兴奋劲一消退,刺激就变成了尴尬。
要知道,在寂静的深夜,就算动作再轻,那不堪的声音也会格外清晰,甚至还会因为刻意压制反而更让人想入非非。
这也是小两口和家人住一块,难免会出现的尴尬。
况且,现在已知道朱婉清和他并无血缘关系,尴尬中又带着其他念想。
看朱婉清的样子,明显一夜没睡,也不知赵清颖是怎么认为她睡着了。
也太不严谨了吧!
俩人心照不宣,没再提睡没睡好的事。
朱婉清轻叹一声,幽幽道:“你说奇怪吗?这两天总恨不得跑去当面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寄养在别人的家庭,还有关于我母亲的事,可眼看就能当面见到他的人,心里又直打鼓,害怕见他。”
朱沫目光深邃,朱婉清此时的心情他也有过,而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无疑也是最难熬的。
笑了笑,说:“不用想太多,放平常心就对了。这玩样就像如咽在喉不吐不快,不见到人永远不知道当年的真相。”
“你说得倒轻松。”朱婉清撇着嘴。
“轻松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曾经也有过你此时的心情,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
朱婉清一惊,这才想起朱沫几年前似乎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只不过相比朱沫在穷乡僻壤孤儿般生活了十来年,她已经可以觉得相当幸福了。
至少许美慧从没让她觉得自己是寄养的,甚至可以说是视为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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