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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凡凡应约赶到和黄发堂经常会面的酒店,一进门就甩掉皮鞋,嗲声嗲气地喊“黄院长,这回没躲到壁橱里,猛然吓我一跳吧?”
壁橱里没有黄发堂,床边倒是坐着两个穿制服的人。
“你们是谁!”廖凡凡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跟我们走一趟。”
“凭什么?”
“黄发堂因为受贿,已经被抓了,要你过去好好交待!”
听到这话,廖凡凡一下瘫了,像小瘟鸡一样被架了出去。坐进车里的时候,廖凡凡哭了,说向黄发堂行贿的事跟她没多大关系,她只是负责完成任务,并不是命令的发号者。
“有问题待会慢慢交待,现在可以保持沉默。”
“黄发堂会被判多少年?”
“这事不是你所能关心的,想想你自己吧,先打个腹稿,到时别说得结结巴巴。”
廖凡凡闭上了眼睛,看来一切都是浮华。作为一个失足妇女,有幸被广建公司选中后委以公关副总的头衔,廖凡凡本以为会摇身一变野鸡成凤凰,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个笑话。仔细想想,她只是被公司欺骗充分利用了而已,名誉上是副总,可做得还是失足的事,只不过专职了而已,服务对象由芸芸众生变成了黄发堂一个人。
被愚弄的感觉马上转化成愤怒,廖凡凡全交待了,向黄发堂的每一次行贿,她都有记录,包括性贿赂。廖凡凡说,她所有的行动都是受公司总经理刘仁广直接指使。
刘仁广被控制的时候非常镇静,当时他正在公司办公室消遣,领着几个人正在打麻将,满屋烟雾缭绕。办案人员进去的时候,第一感觉就认为刘仁广不是个干事的人,瞧那打扮和行为举止,一点都看不出是公司总经理的样子,根本就没那个范儿。
被带走的时候,刘仁广还懊悔,一把好牌没捞到自摸。
刘仁广丝毫没意识到事态会很严重,面对办案人员提出行贿的事,刘仁广一口否认,说那是没有的事,都是廖凡凡个人行为,更公司没关系,跟他更没关系。直到关了小黑屋,刘仁广才萎下来,承认了事实。
事情到这里似乎可以结束了,行贿者和受贿者都有交待,也很吻合,立案调查一下,就可结案。但刘仁广害怕罪行太大,过了两天说还有事要交待,争取有立功表现。
刘仁广说,其实也他就是个办事的,具体指令也不是他来制订,也要根据别人的指示来。
“那人是谁?”
“肖建,我妹夫,广建公司法人。”刘仁广道,“他指示我,不管怎样都要拿到工程项目。”
“不管怎样?难道连利润都不考虑?”
“不考虑。”刘仁广道,“只要不亏本,或者亏得不多就行。”
肖建被咬了出来,但办案人员没有找到他。平时肖建就不怎么露头,只是跟刘仁广电话联系。这两天刘仁广电话不通,肖建可能察觉到了异常,再外围打听一下,知道了公司出了事,干脆就躲了起来。
骆英了解到案情后,感到事情有点复杂,广建公司到现在一共拿下几千万的工程量,然后送礼给黄发堂就近三百万,出手绝对大方。而且接下来的工程还不考虑利润,甚至少亏一点都可以做,很不正常。骆英找来万抗,跟他说了这些事。万抗听后也很纳闷,说这样的公司,从几乎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万抗这么随便一说,骆英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广建公司,很有可能是用来洗钱的,那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洗钱?”万抗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哦,邱高强贪污受贿的钱,放在公司里漂白一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地出来了。”
“很有可能,但现在还不知道肖建在哪儿,只有找到肖建才能知道结果。”
“找肖建还不容易?”万抗道,“有国家机器呢。”
“什么机器都有整修的时候,不运转。”骆英道,“虽然反贪局已经立案侦查,但我得到消息,有人已经开始打招呼了,而且刘仁广的妻子徐红已经和他单独见面,刘仁广随后就改了口,说行贿的事跟其他人无关,都是他一人所为。”
“看来邱高强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万抗道,“骆姐,我感觉这个机会很难得,抓得好就可以掀翻邱高强。”
“没那么简单,邱高强不会做得那么明显。”骆英道,“而且现在看起来还困难重重,就连肖建可能都动弹不了,更别说邱高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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