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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雨雪纷飞,夹杂在一起。
嬷嬷看着宫门外跪着的北尧,忍不住道:“娘娘,让三皇子回去吧,如今天这么冷,还下着雪,三皇子的身体怕是受不了啊。”
皇后闻言,只有冷冷一句:“他爱跪就让他跪着,怎么着,这世上就只能允他一个人做好人了?先前那咄咄逼人的模样,你没看见吗?到底是在荥妃跟前长大的,德行和沈家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娘娘,三皇子到底还是您的亲生儿子啊,他如今所做,不就是为了给您台阶下吗?”嬷嬷苦声安慰道。
“本宫需要他给本宫台阶下吗?”皇后反问道。
“娘娘对三皇子的婚事,一直不曾松口,如今突然松口,皇上那边怎么会不起疑吗?三皇子如今在外面跪着,也是为了给皇后娘娘一个理由啊。”
嬷嬷看着外面跪着不动的北尧,眼睛红了一圈:“便是娘娘舍得,奴婢也舍不得。”
皇后闻言,闭上眼睛道:“他不就是想闹的人尽皆知吗?受不了,他自己会回去的。”
嬷嬷闻言,也只有一声叹息。
北尧跪在凤仪宫外面的消息不胫而走。
北元听闻,特意绕路到了凤仪宫,瞧见北尧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开口道:“三弟,你若是想求母后退婚,何不先找皇兄呢?这样跪着伤身体啊,来,快起来。”
北元扶着北尧起来。
两手交叠的那刻,感受到北尧浑身都在发热,北元脸上的笑又关切了几分:“你瞧瞧,你这模样,母后若是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
听见北元的话,北尧只是轻轻一笑道:“又不止跪这一次,母后若是心疼,早就已经出来了。”
北尧说完,继续跪下。
北尧从来都不知道皇后为什么会厌恶他,自他记事起,他就在荥妃宫里。
他想像太子一样亲近皇后,可得来的都是厌恶。
那年,北元故意落水栽赃于他。
皇后连一句辩驳都不曾听他说,命他跪在凤仪宫外。
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天。
那是第一次他看懂了皇后。
他以为皇后偏爱太子,是因为太子是储君,文武兼备,所以,他努力的学习,希望可以赶超太子,让皇后注意到他。
但不曾想,因他的越发出众,皇后对他的忌惮也越来越重。
他去寒州之前便告诉自己,那是他最后一次为皇后奔波,亦是最后一次,心软。
可他依旧输了。
或许,在皇后眼里,他连做北元的对手都不配。
他也不会再欺骗自己,皇后总有一日能看见他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亲情。
“三弟,你这又是何必呢?”北元轻轻叹息,“起来吧,不就是退婚吗?母后那边,兄长去替你说便是了。”
北元再一次把北尧扶起,嘱咐道:“成喜,还不快把你家皇子送回去,请太医把脉,若是有个好歹,孤唯你是问!”
远处,成喜闻言,立刻上前扶住了北尧道:“殿下,回去吧,荥妃娘娘来了。”
听见“荥妃娘娘”四个字,北尧睫毛微动,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回去吧。”
目送着北尧的身影越来越远,北元脸上的笑容这才淡去,他手拢进衣袖里,语气嘲讽:“可怜我三弟聪明一世,却看不懂母后的心思。”
一旁,内侍成欢问道:“殿下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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