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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看了电梯一眼,警告它要老实。
然后他深深呼了口气,压住心里那股涌荡的渴望,在无人关注的电梯口位置走了出来,边走边轻轻挽起自己的袖口,保持着神色与步伐的镇定,缓步走进了这片光怪陆离的世界。
两侧,无数个人在挥洒自己的生命。
有人将大肚子的威士忌插进嘴里,疯狂吞咽,喝水一样吞咽着这种烈性酒液。他的脸甚至都变成了酱紫色,出现了严重酒精中毒的症状,但他却仍然毫不犹豫的抓起了另一瓶。
有人穿着白色病号服,脸苍腊黄,嘴唇酱紫,此神涣散。明明已经是弥留之际,躺在了活动的担架上,全靠输液来维系着自己最低的生命,但还是让护士塞了一根塑胶管子在嘴巴里,枯瘦的胸膛不停的起伏,用尽了自己身体仅剩的力气,将水烟咕都都的吸了进来。
有人在开赌注,锋利的匕首飞快的在展开的五指间插来插去。
“嗤”一声,出现了失误,锋利的合金刀刃切断了自己大半截手指,只剩一层皮肉连着。
他兴奋起来,将这半截手指扯下来,向旁边的人示意。
周围一群人大声叫好,表示再切一根助兴。
……
……
魏卫在喧闹中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发现这里酒水居然不要钱,于是拿了瓶啤酒喝着。
周围顿时不少人向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魏卫知道这群人有独特的鄙视链,越是浪费生命的行为,越容易受追捧。
自己不想跟他们攀比,于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免费的啤酒。
蹦!沙卡拉卡!
酒吧里的氛围,越来越热烈,音乐的声量推得越来越高,单调而躁动的循环着。
各个角落里的男男女女,也越来越疯狂,五颜六色的头发甩来甩去。
随着时钟指向了凌晨一点钟,随着舞台上忽然有大团的干冰升腾,气氛达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在混乱的音乐声里嗷嗷直叫,高举着双手,彷佛在期待着什么。
魏卫也坐直了身体,手指在桌面上无意的弹动。
“滴——”
舞池左首,一扇厚重的铁门旁边,忽然有电子红光闪动,半晌之后,轻轻弹开。
酒吧里,所有人便忽然安静了不少,似乎连劲爆音乐,也低了几个分贝。
数十个疯狂的男女,双手交叉抚在胸前,疯狂的表象下,竟似带了点激动又虔诚的意味。
一个穿着镶满碎钻,夹克上布满了尖锐的铆钉,涂着紫色的眼影与暗红色嘴唇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剃秃了半边头发,另外半边则留的极长,用发胶固定,刺猥般指着半边的天空。
他表情澹漠又骄傲,站在舞池中央,随着音乐的节奏高高挥手。
下方的人群更激动了,用力跳着,挥着手,彷佛地板都在跟着不停摇晃。
造型哥特的DJ对这样的气氛很满意,摆了摆手,身后铁门中,便有两个赤着上身,肌肉虬结,脸上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将一个黑湖湖的东西抬了上来,放在了舞池的台子上。
出人意料,那是一个约一米高矮的黑色凋像。
凋像的主体,是一个面容美丽而温柔的女神形象。
她面带悲悯,目光低垂,给人以圣洁之感。穿着宽松的麻布袍子,轻轻提在胯间。
赤着的脚踩在了栩栩如生的云朵之上,如同站在了天上的圣母,慈悲的俯视着这个世界。
“热爱生命……”
“享受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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