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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娴回忆了一下,说:“我不太记得清楚名字了,好像姓贺?”
范机长张着嘴想了想,“贺兰峰?”
“嗯对,就是这个名字。”
“他?”范机长惊诧,直接放下了筷子,“你确定是他?”
“是啊,怎么了?”
“那你运气太好了。”范机长说,“这位教员可不一般,空军出身,成绩卓越,退役后来了世航,那时候世航刚成立机队,他挺牛的,是当时的第一任首席机长,技术那可是没几个人比得了的,我记得有一年吧,因为塔台指挥失误,他架势的飞机和另一家空客320空中相近,差点撞上,连空管当时都给吓晕了,是真晕过去了,结果他硬是给扭转了局势,避免了一场空难,那时候还被航空局表彰了。”
范机长说起来,一桌子人都竖起耳朵听。
“而且这位老前辈厉害就厉害在,人家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后来转了教员,教学成果也一骑绝尘。”范机长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不过他后来女儿生病了,想多在家陪女儿,所以想要跟他飞就很难了,而且当时谁要是排到他带飞,都要炫耀炫耀的,而且四五年前吧,我好像听说他被聘请到国外的飞行学员去当教员了,我以为他不会出现了呢,怎么突然又回来带飞了……”
本来阮思娴激动劲儿都过了,但是范机长这么一说,她又兴奋了起来,完全没在意他的疑惑。
“是不是07年那次空中相近?我看新闻了,原来就是他啊!”
“嗯。”范机长见阮思娴眼里全是期待,又沉下声音说,“不过他也是出了名的严厉,有一次带飞副驾驶,没飞好,他直接把人发落去飞本场五边了。”
本场五边也是一种带飞方式,不过却不执行航班,而是在机场开着空飞机练习起落。
没有副驾驶愿意走这么一遭,因为这就代表你技术不行。
旁边一个新空乘啧啧两声,“教员还有这么大权力啊?”
“且不说教员有没有这么大权力。”范机长笑了下,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人家是谁吗?傅总的舅舅,傅董的小舅子,想把机长发落回副驾驶都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说完,他又扭头看阮思娴,“所以你运气好是好吧,不过也一定要注意,他很严厉的,要是犯了低级错误,小心你也只能去飞五边。”
阮思娴连连点头:“我肯定好好表现。”
因为这件事,阮思娴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下午返航时,拉着飞行箱悠哉悠哉回家,等电梯时还哼起了歌。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但是电梯门打开那一刻,阮思娴缥缈的歌声戛然而止。
傅明予站在里面,手里提着一袋药,戴着口罩,懒懒地看着她。
“空管允许你飞得更高吗?”
阮思娴:“……”
她默默走进去,跟傅明予并肩站着,两人也没什么交流。
电梯缓缓上行,阮思娴瞄了两眼傅明予的口罩,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药,问道:“感冒了?”
傅明予垂眸看她一眼,没说话,而是摘下口罩。
“你觉得我这样去开会,见我的下属,我的员工,很刺激?”
阮思娴:“……”
不是吧,三天过去了,傅明予脸上竟然还有隐隐的印子。
她这50公斤臂推还真没白推,引体向上也真没白做。
阮思娴看着他的脸,沉吟片刻,低声问道:“是不是很疼啊?”
傅明予似笑非笑地说:“疼,疼到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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