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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声从谟葛失王庭中响起。
呜呜的声音传遍了四方。曾经的谟葛失人,就是在这样的号角声中,拥护着落魄的天祚帝一步步走到了今日的复兴。
北辽当然不能跟鼎盛时期的契丹媲美,但天祚帝这无能昏庸之辈,现如今还能有如此的好日子,已然是来之不易了。
他都已经跌入深渊了,却还能起死回生,非是因缘际会,安有如此好运?
要知道,郭药师在心里都已经鄙视他了无数回。
可这一次,呜咽的号角声中,谟葛失人有的却不再是精神亢奋的振作,不再是蜂拥突前,矢志杀敌的勇士,而只是更加混乱的一堆乌合之众。
这些人中有的想要奋起反抗,击退来袭的敌人;有的却只想着逃之夭夭,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内里都不统一,自然更乱了。
史文恭挥舞钢枪,一马当先,引兵直向着王帐杀去。
谟葛失人已经全然大乱,达呼里屈列便是吹响了号角也已经晚了,一切都晚了。
大群的骑兵纵马疾驰,很快就跨越了距离,席卷而至。
一个健壮如若神灵的大汉,挥舞着朱缨枪,所到之处,银光炫目,带起溜溜条条的电芒流鸿,如是分波斩浪,叫谟葛失人上下无人能挡分毫,在枪下纷纷溃散逃去。
秋风扫落叶,海涛卷沙城。
漫天喷洒的鲜血中,一个个穿着铠甲的骑兵突入进来,将刚刚骑上战马,还没等走上几步的谟葛失青年壮勇,像割草一样砍下马来。
鲜血在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中四处喷溅,头颅乱滚,残肢断臂抛飞。齐军就像大海里上扬的潮水,漫过谟葛失整个王庭。
达呼里屈列在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中,声嘶力竭的吼叫着,聚集起一群壮勇,催马向敌人的方向冲去。
血色的刀光如闪电般耀花了达呼里屈列的双眼。
刀光过处,头颅高高飞起,无头的尸体喷溅出三尺鲜血栽下马来。这就像是一朵浪花融入了汪洋大海一样,没能卷起半点的波澜。
达呼里咄鲁更是倒霉,他被人簇拥着向北逃去,与一马当先杀来的史文恭正撞了个着。史文恭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个大人物,岂会叫他逃了?长枪抖擞,一道道银芒没入咽喉,达呼里咄鲁骁勇的护卫猛地似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废物,眼睁睁的看着史文恭切入进来。
如是在无人之境,眨眼人就到了达呼里咄鲁面前,后者忙去拔刀,可下一瞬间便被一只大手揪住腰带整个身子悬空,已然被史文恭生擒活捉了。
咄鲁如是个蛤蟆一样四肢悬空,还不待他想起挣扎反抗,史文恭就将他横放马背,接着一巴掌排在背心上,跟铁杵一样,打的咄鲁是两眼发黑,再鼓不起一丝儿的气力了。
“卑鄙的汉人。”这是达呼里咄鲁脑子里只剩下的念头。
随着达呼里屈列的落幕,齐军骑兵大军漫野而过,杀的谟葛失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是一场屠杀,而不是战斗。防备松懈的谟葛失人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毁灭的代价。
当太阳彻底的越出地平线时,当无数道金光洒向大地的时候,这场战事已经结束了。
谟葛失人完败。
实际上,从战事开始的那一刻,他们就注定要失败。
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在你不全心全意的对待他的时候,你就要倒霉了。现在的谟葛失王庭,谟葛失人的尸体铺满了草原,让绿色的草原染上了鲜艳的红色。这里有多少人倒在地上?
三千?那个不止。五千?差不多吧。
作为谟葛失人的王庭,这里的力量还是很强多,可惜一点都没能发挥出来。
无数妇孺在哭号,一匹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不时悲嘶,浓重的血腥味儿掩盖了一切,闻着令人作呕。
齐军士卒在尸首中翻找着战死的同袍的尸体,同时也在一个个杀死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谟葛失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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