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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三场考一天?休一日,到第五天?才结束。这时候,颜姝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一个别致的香囊、一枚刻有鳌头,寓意“独占鳌头”,且用独山玉作料,双份讨吉祥的镇纸,另外还有她?专程学的,自己亲手所做状元及第糕。
除了?家中男性亲属,这是?颜姝第一次为外男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她?望着?包好的礼品,心想送出去那天?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猜想,那奚世子九成,不,十成不会收她?的东西,她?先作好被下面子的准备,让自己被拒绝后能更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淡然从容。这些包好的礼品不收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让他看到她?做的香囊。
柳姑娘传来可靠消息,第三场经史、时务考完当天?,奚元钧那群公子哥将会在虹楼喝夜酒。
虹楼是?京中有名?的,只开?夜市的游乐酒楼,可看戏、听曲、抚琴,可玩博戏、斗酒斗画猜灯谜等?,一应享乐,皆聚虹楼。那里男宾与?女宾有可分开?的专场,一楼二楼也可混座。所以,许多女子也会结伴前去,在那里饮酒作乐。
奚元钧他们选在那里喝酒,颜姝能伙同好友们也跟过去,找到他送上谢礼。
因为当日的重中之重是?颜姝送礼,所以她?们这群姑娘只有最熟的结伴而行。原本翁荣说不在过节时夜里独自出不了?门,后来知道她?家中几位兄弟也要去虹楼,便让他们也带上她?,她?再来找颜姝。
这天?是?三月二十日,上午还是?阴天?,下午出了?半日的太阳。到了?西沉时分,天?幕瑰丽、红烬生辉,所以这天?夜幕还未起,虹楼就?已人满为患,热热闹闹地就?着?夕阳喝上了?。
平时虹楼的宾客就?不少,今日会试完毕,不知来这里的有没有一半都是?举子。
柳姑娘早在听闻奚世子等?人来此,就?订好了?女宾所在四楼的席位。来这里玩是?图热闹,因此外面的上座,比单独的雅间还要紧俏。
几位身负重任的姑娘们一齐上楼,每一层都有各自不同的欢闹。颜姝感慨说:“京城不愧是?京城,这边夜里的玩乐比豫州要丰富多了?。”
有不少饮酒大醉的才子,甩着?桌布唱诗,仔细听两句,诗句作得还挺有文采。
从一楼到四楼期间,颜姝她?们并没有望见奚元钧等?人,不知道是?还没来,或是?去了?雅间,还是?被屏风、帐幕和宾客挡住了?视线。几人只得先入座,待夜市到酣时了?再去寻。
刚一落座,三人都嚷着?要看颜姝的香囊成品。颜姝将其?从盛放的木盒中取出来,翁荣她?们三个凑在一处欣赏,不断发出啧啧的称赞声,还被她?的图案逗笑?连连。
正笑?得欢,桌前光线忽沉,几人抬头看,原来是?因为翁家子弟过来,站在面前挡住了?光。
翁霁是?来找翁荣嘱咐事情的,方才出了?门后翁荣就?和他分开?了?,翁霁放心不下,特地带着?人都来看她?,确认她?的位置,以便知悉她?的安危。因为都是?翁氏一族的人,翁霁说来寻翁荣,便都来了?。
翁家男儿?没有一个泛泛之辈,皆是?一身书卷气,眉清目秀又长?身玉立的贵公子,但细看各有千秋。其?中又以翁霁为长?。
他与?翁荣说了?两句嘱咐后,视线不经意掠过她?手里捧的香囊,原本要转开?的目光,停留在那绣得精巧细致,但图案又怪异的画面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一会儿?。
翁荣发觉他在看,怕泄露了?颜姝的秘密,忙将香囊递回给颜姝拿着?,站起身来,将翁霁带到一旁再说话。
这时,郑云淑抬头观望翁荣她?们去向,不慎正撞进一名?翁家子弟眼中。四目相对,异样顿生,她?急忙低下头,装作和颜姝说话掩饰心慌。
颜姝一听她?说“针脚真细密”就?知道郑云淑在慌不择言,这话刚刚她?已经说过一遍了?。她?了?悟,抬头看了?眼,捕捉到正在看郑云淑的一双星眸,因为太呆滞,显得有几分稚嫩的傻气。
颜姝忍住笑?意,清晰地唤出郑云淑的名?字:“云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手巧,就?是?还不知道给谁做香囊罢了?。”
她?特地慢条斯理说得清晰的话,把郑云淑说得脸蛋又红又热,头侧向一旁,假装不知道有人在看他。
此时那名?公子才恍然清醒,察觉到自己失礼了?,走到一边的姿势手脚不协调。
翁霁和翁荣交代?完毕后,这群才子回了?三楼只有男宾处。颜姝收好香囊,等?翁荣一回来坐下,就?找她?打听:“阿荣,方才那群翁家子弟,有一位眼尾生了?一颗小痣的,是?哪位公子?”
翁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回答:“那是?我三叔的嫡次子,翁行梁,家中男孩行七。怎的?阿姝怎么问?起他来了??”
柳明昭哧哧地笑?:“她?呀,自己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就?急着?给别人当起红娘来了?。”说罢,又特地添一句话来捉弄颜姝,“这样有闲心,看来臻臻今日的谢礼能不能送出去,应当是?,十拿九稳了?。”
面对柳姑娘的调侃,颜姝不慌不忙,她?端起桌上果酒浅啜一口,悲壮一字一句道:“尽人事,听天?命。”
她?坚毅的神情视死如归,翁荣她?们几个看她?还有玩笑?的力气,就?知道颜姝心智是?稳定的。这样一来,哪怕待会儿?碰壁,她?也不至于太难过。
几人又看了?一会儿?舞乐,小饮几杯酒,待夜空浓黑后,绵延灯火起,到了?虹楼最热闹的时刻,便可以去寻奚元钧一行人到底在酒楼哪个位置。
这个时间,要来的该来的都应当到了?,每层楼的宾客都比方才更多,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颜姝她?们从上到下,一层楼一层楼地找,四楼全是?女客可以不管,除此外,五楼是?赏月的,三楼为男宾斗酒处,二楼主博戏,一楼重歌舞。
虽说三楼只有男宾,女客想进也是?可以进的,只是?无座。就?像方才翁家子弟来寻翁荣,男客也能在四楼短暂停留。
之前才入虹楼时寻找,颜姝她?们都只是?在上楼途经时大概张望几眼,没能看到也算正常。等?几人寻了?五楼没见,又下来三楼,往里进后转了?半圈,很?容易就?认出来了?。
虹楼内部是?环形建造,中间为腾空的天?井,站在围栏边缘可以看到一楼的歌舞,以及每一层楼的盛况。奚元钧他们的酒案就?在三楼的上座,前能见酒楼中环,背后是?高悬于星空的下弦月。
还未走近,就?能听到这群贵公子高声笑?闹,互相灌酒的喊声。被围攻的人身姿挺括,俊逸不凡,柳姑娘向颜姝介绍说:“这位是?秦相宜的哥哥,武威侯世孙秦少珩。”
此人颜姝面熟,上回花朝节夜市看过他玩球,当时听人唤他“少珩”,就?猜出来,他就?是?那位常常和颜姝狭路相逢的秦姑娘的兄长?。
他们一群人在闹酒,只有奚元钧看上去像是?闹中取静,安稳坐着?看他们一群人吵嚷。
颜姝她?们再近几步,还未走到近处,就?被他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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