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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器的线接好了,还是没有图像,王海平说还得去垴畔上转天线的。三铁家的对海平家的说,她来得正是时候,赶快上去转一下天线吧?完了之后,给她送个礼物的,保证嫂子喜欢。
海平家的一百个不情愿,心想她这事办成个啥了,本来是捉奸的,结果成了他们俩个狗男女取笑和利用的对象了。她瞅了三铁家的一眼说:“你想得倒美,你看我是给你转天线的人吗?”
三铁家的冷笑着说:“那你来干嘛?”说着打开柜子取出一挂项链,银白色的,那是她赶集时两块钱买的,猛看像真银的一样,又说:“赠给嫂子吧,估计还没戴过这玩意吧?”
从来没有戴过,凭王海平是买不起的。她看见三铁家手中银光闪闪的项链,一扑就过去抓住项链,抢到手里,说“赠给嫂子吧!”她把项链戴在脖子上,照了下镜子,满意地去垴畔上转天线去了。
当她刚到外面时,两个男女便在一场将要发生的灾祸之后终于平息时庆幸和得意,都在无声地笑着。
当她站在上面的天线架子旁边之际,两个男女又一次搂抱成一团又是亲的又是揣的,直到上面挣命似的呼喊时,三铁家的才慢腾腾地出来,向上面喊了一声,还没有图像,再转一会儿。
这次,三铁家的再没回屋,坐在石床上的矮板凳上,传达着上面和屋里的所有信息。
约摸半小时过去,终于出来图像了,电视效果真正的弄好了。
王海平和婆姨刚出了院子,他婆姨一把扭住男人的耳朵片子,使劲地拽,把她的平时很有脸面的男人揪得疼痛难忍。
她强迫男人说实话,和那个脏女人干什么事了?
海平“嗷嗷”地叫着,说什么事都没干,饶了他吧?他不说实话,婆姨就越是加劲儿,再问他,和那女人上炕了没有?
海平仍然“嗷嗷”地乱叫,说老婆冤枉他了,真的什么事都没干,就修了下电视机呀,他向毛主席保证!
他婆姨更是愤怒,说愿意向哪个他大保证都不行,说!和赵三铁家女人上炕没有?不说,拧下他的狗耳朵!她又使了把劲气。
王海平没有想到,平时只会对他骂骂咧咧的婆姨,怎么真的动起手来了。他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对她说:“我说了实话,怕你打哩。”
婆姨说,只要实话实说,她准会原谅他的。
于是王海平战战兢兢地说和她上炕了。
真的,婆姨松开了手,甩开他,哭哭啼啼走了,还是没有经过龙王庙,另选一条路回家去了。
王海平没敢跟着她回去,径直去了顾家猪场,灰心丧气地睡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回想着刚才的那幕惊人的场面,浑身在战栗。不过,他觉得婆姨还是个不错的女人,他真的亏欠她的太多太多了,何时才能弥补她呢!
不一而足,卫红也像没事人一样来到猪场,她的脸上荡漾着丝丝笑意。
原来,卫红她妈走到他们家下面的菜园子时,看到女儿坐在硷畔上的石床上眺望着自己。她为了找个好借口,就地在菜园里摘了一捧白菜,顺便在河边撩起河水洗了把脸才回家的。
卫红问她妈干啥去了?
母亲夹说带笑,说她去河对面串了会儿,人家都在说今天晚上在电视上看春韵和二傻唱歌哩。其实,这个消息是王海平刚才在三铁家告诉她的,不然她真不知道。昨天晚上,卫红回来的很晚,也忘告诉她妈了。她又问卫红,知道了没有?
卫红说她昨天下午就知道了。
真是让她空惊了一场,结果一点事都没有发生,但她觉得她那死老子肯定和那女人是不干净的。只要她的家风平浪静,其他事,管他哩。突然,她的心上好像揭去一块重重的磨盘石一样,好不轻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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