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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雯姐,你还好吧?”
病床上的应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而比起身体上的痛苦,更难忍受的,应该是心灵上的煎熬。失子的内疚,丈夫的埋怨,还有对工作的挂心……这些精神压力叠加在一起,让她看起来特别憔悴。
“我没事,本来可以直接去台里工作的,但是我爸妈不让我动,所以我才在医院待着。”应雯的声音也没什么力气。
“叔叔阿姨也是为你好。”阮妤说。
应雯笑了笑,笑容也是虚弱的。
“应雯姐,你就放心在医院休息吧,台里的事情,都有阮姐呢,阮姐现在可厉害了,自己两个节目,还有余力替别人分担工作,简直劳模。”单安心又见缝插针地嘲讽阮妤,表达不满。
“劳模不敢当。我只是做好领导安排的事情,争取不掉链子罢了。”阮妤说。
这话让惯会掉链子的单安心听得又是一阵不舒服。
“阮姐真不愧是名嘴,说话句句扎人。”
阮妤扶了下太阳穴:“安心,瞧你这话说的,这里谁不是名嘴?”
应雯见两人剑拔弩张,随时都会吵起来的样子,赶紧出面圆场。
“好了好了,你们来看我我很开心,大家不聊工作,聊点其他的吧。安心,你的指甲哪里做的?这么好看?”
话题被应雯成功扯开了,气氛也随之缓和,单安心表面没事,但心里终归膈应,没多久,她就借口有事,先离开了。
单安心走后,阮妤才和应雯好好说上话。
应雯始终惦记着她的《Ta说》。
“听安心说,副台长让你替我?”
“嗯。新一期的嘉宾Neil是我朋友,所以副台长才会有这样的安排。”阮妤握住应雯的手背,“应雯姐,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我一定会比自己的节目还上心,你就好好在医院休养吧。”
应雯点头:“我当然放心你,整个台里,我最不怀疑的,就是你的能力”
--?--
《Ta说》的录制定于周三。
周三一早,阮妤先开车去了滕颢的住处。
滕颢现在住在金庭和苑,一个距离华府很近的别墅小区。听滕颢说,他回国之后,原本打算把当年转卖的房子再买回来的,但多次和业主沟通都不顺利,最后才选择作罢。
也是,就算把过去的房子买回来又能怎么样?
他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阮妤把车开进院子,下车去按门铃。
门铃响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应门。
这场景,和当年多么相像。
阮妤直接掏出手机,给滕颢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滕颢才接起来。
“喂!”阮妤轻喝,“你小子,又故意不给我开门是不是?”
滕颢那头还没说话,身后先响起了脚步声。
阮妤感觉有人靠近,摁着手机转头,抬眸的刹那,与滕翊四目相对。
滕翊刚晨跑回来,穿着全黑的运动服,黑色将他整个人修饰得特别精瘦,也特别冷酷。他的眼睛,像极了园子里那株还未从寒冬中醒神的枯木,再不复往昔温柔。
他变了。
一瞬间,阮妤的脑海里只闪过这个念头。
“我给你开门。”滕翊摘下一侧的耳机,淡淡地看着她。
没有寒暄,没有意外,更没有惊喜,好像他们昨天才见过,而不是隔了六年的久别重逢。
阮妤又止不住地难过起来,难过他的冷情,难过自己不争气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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