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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铁军也笑,车里的气氛融洽起来:“我前几天看过一个视频,是一帮日本家长看孩子练跳箱的。也就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多少次都跳不过去,到了最后所有的小伙伴儿都围了过来,一起给他加油,结果他一下就跳过去了,全场都站起来鼓掌。我看完了以后啊,真挺感动的。咱们中国人啊,有时候太爱看自己人的热闹了,气人有笑人无,巴不得你从箱子上掉下来呢。所以,我们这个支队才变成这个德行”他叹了口气,“真的,趁着咱们还能干,弄个漂亮案子也让这帮小兔崽子学学。”崔铁军说的并不是气话。
“对,我觉得也是。凭什么啊?凭什么把老子扫地出门啊,凭什么‘养小不养老’啊,爷爷我当年办人的时候,他们丫还穿开裆裤呢。”徐国柱又开始发泄负能量。
“行,‘大背头’,那我们老哥儿俩就跟你再闹一年。”潘江海把身体仰在靠背上,“想当年啊,谁敢看扁你们啊就说你‘大背头’,哪个老板见你不是毕恭毕敬;‘大棍子’呢,甭说什么老鬼了,二冬子怎么样,不也”
“得得得,别提以前。”徐国柱将他打断,“老了就是老了,甭跟命争,咱们的时间都不多了,干点儿自己的事儿吧”他说完便陷入沉默,车外的嘈杂仿佛都静默了。
“对了,咱们组分了一个小孩啊,你们好好带带。”崔铁军打破了沉默。
“呵呵,咱别‘毁’人不倦了,要带你带,我们伺候不起。”徐国柱说。
车驶出闹市,加快了速度,眼看着就快到了地儿了,几个人都精神起来。
这是位于市北区的一个住宅区,从外面观察,里面大都是独栋别墅。
“到了,都注意点儿。”崔铁军说着,就把车停在了路旁的隐蔽处。三人分别下车,从后备厢里拿出了装备。崔铁军把搜查证、刑拘手续叠起来放在兜里;徐国柱拿出警棍、手电、铐子,掖在腰间,还不忘拿出执法记录仪;潘江海则拿了一个微型照相机。三个人一前一后,分别进入小区,他们按照廖俊丰供述的门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栋别墅面前。他们没有贸然敲门,而是分头到别墅四周观察,转了一圈后才回到原地。
“一楼、二楼的窗帘都拉着,暂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后面的二楼的阳台没拉窗帘儿,里面是黑的,没挂着衣服,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徐国柱说着,把手串放进兜儿里。
“南边的车库门锁着,门口挺脏,没有轱辘印儿,近两天应该没人动车。房子周围只有侧面有一摄像头,应该照不着大门的情况。”潘江海轻声说。
“嗯,那咱们就现在敲门。”崔铁军说。
“不先接触物业?”潘江海问。
“先不接触,等敲开门了,如果里面有人,再叫物业过来见证。”崔铁军说。
“我先上吧,你们干这个不如我。”徐国柱把崔铁军扒拉开。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别墅门前,没有马上敲门,而是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敲门:“喂,家里有人吗?喂”
屋里无人应答。
崔铁军给潘江海使了一个眼色,潘江海便转身来到别墅后面的阳台下,紧盯着屋里的动静。
一分钟过后,屋里依然无人应答,阳台后窗也不见亮起灯光。
“应该没人。”潘江海慢慢走过来对崔铁军说,“怎么办?找人开锁?”他问。
“咱们自己来吧。”崔铁军冲着徐国柱使了个眼色。
徐国柱走到门旁,戴上胶皮手套,默默地蹲下。崔铁军则走到他身后,左右观察。徐国柱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细铁棍儿,缓缓地在锁眼儿里拨弄,没几下门便打开了。
“哎哟喂,你丫还会这手儿啊。”潘江海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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