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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正皇帝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原本嘈杂的朝堂瞬间鸦雀无声。
皇帝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面色严肃,开口说道:“齐王萧纬提议疏通河道,其心诚然可嘉。”说着,皇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的光芒,“然此举耗费巨甚,且成效未必昭着。但齐王之勇,为父确是看在眼里。”
齐王闻言,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随即又故作谦逊地低下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说道:“儿臣多谢父皇夸赞,儿臣一心只为解决漕运难题,为朝廷分忧解难,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只是儿臣能力有限,还望父皇多多点拨,儿臣定当铭记于心。”
皇帝接着道:“楚王萧纲提出增加漕船,想法甚是不错。”皇帝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只是造船所需时日漫长,短期内难以解燃眉之急。不过,楚王能想到此节,也算有心之人。”
楚王微微躬身,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神色间似有不甘,却也只能强颜说道:“儿臣愚钝,还请父皇指点迷津。儿臣本想借此缓解漕运压力,怎奈考虑欠周。儿臣日后定当殚精竭虑,为父皇分忧,绝不懈怠。”
“赵王萧继所言陆路补充,虽能解一时之困,却非长久之策。”皇帝轻捋胡须,微微摇头,“然赵王能另辟蹊径,亦值得嘉许一番。”
赵王连忙谢恩,脸上堆着笑,说道:“儿臣惭愧之至,未能想出万全之策,还望父皇恕罪。儿臣也是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希望能为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心中却暗自嘀咕:“看来还是未能入得父皇法眼,实在是令人懊恼。”
永正皇帝稍作停顿,目光转向贾瑀,神色变得温和起来,眼中透着欣赏之意:“贾瑀所议海运之策,大胆新颖,思虑周全。”
皇帝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虽面临诸多艰难险阻,但若能精心筹备,谨慎施行,或可为我朝漕运开辟新途,解民生之困厄,壮国家之威严。”
贾瑀跪地谢恩,朗声道:“陛下圣明,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微臣深知此事责任重大,定会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他的眼神坚定无比,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决心。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便交由贾瑀全权负责,户部、兵部、工部务必全力协助,不得有误。”皇帝的声音威严而不容置疑,犹如洪钟大吕,在朝堂上回荡。
众臣齐声应道:“遵旨!”
齐王萧纬心中不忿,暗自咬牙,脸色阴沉如墨,却不敢违抗圣意。
齐王萧纬一回府,便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猛地冲进书房。书房内,雕花窗棂透进来的阳光被厚重的帷幕遮挡了大半,使得屋内显得有些昏暗阴沉。齐王狠狠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砰”的一声巨响,茶杯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
“贾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在朝堂上抢了本王的风头!”齐王脸色铁青,双目圆睁,眼珠子仿佛要瞪出来一般,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好似风箱一般。他紧握着拳头,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
齐王府的文人晏谌在一旁战战兢兢地附和道:“王爷息怒,息怒啊!那贾瑀不过是一时得逞,咱们有的是机会收拾他。哼,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如此张狂,不就是靠着几分运气和巧舌如簧。王爷您文韬武略,雄才大略,哪是他能比的。只是此次让他占了先机罢了。依我看,他那海运之策,困难重重,未必能顺利施行。”
晏谌弓着身子,眯着眼睛,脸上满是阴鸷和谄媚交织的神情,心中的嫉妒之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他自认为自己擅长诗词文章,才华横溢,却始终未得这般重视,对贾瑀的恨意愈发浓烈,简直如毒草在心底蔓延。
赵书衍也赶忙凑上前来,一脸谄媚地说道:“就是,王爷。想我等在文章诗词上的造诣,哪是他贾瑀能比的。可偏偏他能有如今的成绩,实在是令人气愤填膺。依我看,他那海运之策,不过是纸上谈兵,未必能成,说不定还会惹出一堆麻烦。咱们可得好好谋划谋划,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赵书衍咬着牙,脸色扭曲,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毒。他一向以自己的容貌和诗词为傲,如今贾瑀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被比了下去,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犹如燎原之势,不可遏制。
齐王萧纬冷哼一声,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说道:“本王平日里最是看重你们的才学,可这贾瑀却不知从哪冒出来,抢了本王的风头。你们倒是给本王想想办法,如何对付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晏谌眼珠快速转动,献计道:“王爷,不如我们在朝堂上多给他使绊子,让他的计划无法顺利进行。再找些人在民间散布谣言,说他这海运之策劳民伤财,是为了自己谋取私利。而且,我们可以暗中拉拢一些朝中大臣,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反对贾瑀。”
赵书衍连忙接着说道:“对,还可以在他身边安插眼线,随时掌握他的动向。一旦他有什么差错,我们就立刻禀报皇上,让皇上治他的罪。而且我听说贾瑀为人特别好色,咱们或者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齐王萧纬微微点头,咬着牙说道:“就照你们说的办,本王倒要看看,这贾瑀能得意到几时。”
其实,真正聪明的人知道贾瑀并非真的好色,那些关于他好色的传闻不过是无稽之谈。然而,齐王等人却一心想要利用这个所谓的弱点来打击贾瑀,却未曾想到,这或许会是他们计谋中的一个重大失误。
而另一边,楚王萧纲坐在自己府中的书房内。书房布置得典雅清幽,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窗幔,带来一丝凉爽。然而,楚王的心情却并不轻松。
他眉头紧锁,如刀刻般的脸上写满了沉思,目光时而专注地盯着桌上的书卷,时而又望向窗外的天空,若有所思。
心腹俞俊熙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这贾瑀恐怕不好拉拢啊。他在朝堂上那般坚定地推行海运之策,想必是有自己的主见和打算。而且,他未必愿意卷入殿下您和其他皇子之间的争斗。”
俞俊熙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仿佛阴云笼罩。
楚王萧纲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说道:“本王知晓,可这贾瑀确实有几分大才,若能为我所用,必能助我一臂之力。”
另一心腹徐天箴也走上前,恭敬地说道:“殿下,俞兄所言极是。贾瑀此人,我们深知不好拉拢,依属下之见,与他交好即可,万不可强拉,以免适得其反。我们可以先通过一些小事,让他感受到殿下您的诚意和善意。”
楚王听了,沉思片刻,说道:“你们所言不无道理,那便依你们之计,先与他处好关系。寻个机会,我亲自与他谈谈,看看他的想法。只是,这贾瑀如今备受父皇重视,若不能为我所用,怕是个大麻烦。”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忧虑,仿佛心头压着一块巨石,沉重无比。
这俞俊熙和徐天箴两人是洪熙一派年轻中的佼佼者,都是机警果敢深谋远虑之辈,远胜于他们弟弟俞俊逸徐天策之流。
与此同时,赵王萧继的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阳光洒在庭院中的花丛上,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赵王在花园中来回踱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脚步轻快而急促。
亲信史迪跟在身后,说道:“王爷,您的支持者中众多江南士林富商,他们不少从事海外贸易,与贾瑀的想法多有契合之处。这是我们的优势,一定要好好利用。”
赵王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说道:“不错,这正是本王看重之处。史迪,你和贾瑀可是亲戚?”
史迪忙躬身回道:“回王爷,贾瑀的祖母老荣国公夫人史氏乃是小人的姑祖母。”
赵王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那太好了,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务必拉拢他为本王所用。你与他有这层关系,想必能更好地与他沟通。”
史迪应声道:“王爷放心,小人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这贾瑀为人刚正,不知是否会愿意与我们合作。小人会尽力说服他。”
史迪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与贾瑀虽是亲戚,但并不交好,甚至因为自己的原因还有些芥蒂。家中只有堂妹史湘云和贾瑀关系好,可这种事情一个女儿家又参与不上。难道用美人计?
赵王皱了皱眉,说道:“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若能成功,本王必有重赏。你要向他说明,与本王合作,对他推行海运之策有诸多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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