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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屿回到家时,客厅仍然是漆黑的,只有姜母的房门底下隐隐透出一线光。
他打开客厅的灯,发现之前带回来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校服不见了。
“妈?”他叫了一声。
“小屿回来了啊。”隔着房门,姜母的声音有点沉闷。
他应了一声,去房间里找出干净的T恤短裤,拿着去浴室洗澡。十几分钟过后,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走出来,发尖的水珠滴到肩膀上,打湿了一片,露出白T恤底下的肉色。
他个子高,又是少年人的清瘦体型,手长脚长的,穿着T恤短裤就好像一竿翠竹,青葱挺拔。
拿着湿衣服去阳台晾晒时,他经过姜母房间,忽然脚步一停,侧耳听了一会,伸手敲门,“妈,你怎么又咳嗽了,是感冒了吗?”
姜母和姜父离婚之后做了去标记手术,为了以防万一,甚至要求医生切除了她的腺体,从那时起她的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平时劳累一点就会感冒。
姜母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说,“没什么大事,不严重,我下班去拿了药的。你洗了澡就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那你也早点休息。”姜屿有点不放心,“有哪里不舒服赶紧告诉我。”
姜母应了。
姜屿去关了客厅的灯,趿着拖鞋回到自己房间,翻出书包里的作业摊在书桌上。好在他课间抓紧时间写了一部分,这时候要写的不多,十二点半就完成了大部分,剩下来两道大题他瞪了题干十来分钟,实在没思路,又困得很,索性把作业卷吧卷吧塞书包里,不写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姜母已经出门了。
姜屿拉开冰箱看了看,没有看到昨晚留的饭菜,说明姜母胃口还好,没有太受感冒影响,便稍微放了心。
他打着哈欠去洗漱,一边刷牙一边放水,五分钟搞定个人清洁,换上校服就出了门。
走到站台没有两分钟,公交车恰好到站,而上课铃声响起来时,他正好踏进教室的门,时间掐得刚刚好。
坐下来的时候,姜屿的目光掠过中间的走道和同学,落在左前一排的季钧身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
不知道他脸上的伤有没有好一点。姜屿心里转过这个念头,随即便收回目光,弯腰从放在座位边的纸箱里翻找出高一的课本。
高三的课程已经在暑假补习中学完,现在开始的是第一轮复习。他的基础不太牢固,很多以前学过的知识点又忘记了,得跟着老师的进度一点一点夯实。
姜屿知道自己学习天分一般,而且并不是很自律的那一类人,在成绩上的提高有限。毕竟,学习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长时间保持高度的注意力和集中力,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考验。
所以,他也没有指望过自己能在最后一年一飞冲天,只要明年能考上一个还过得去的大学,那这一年学就算没白上。
今天的状态很好,他难得没有走神,接连两节课都很认真地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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