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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仙舟厌恶着「丰饶」，所以我收回建木，收回与建木有关的造物。”

“本来还应带走那些相关的技术，但是没必要。”

“你知道为什么吗？”

少年明明在笑着，却带着一股子忧愁感。

“…您要收走「长生」，对吗？”腾骁眼中浮现起悲哀。

没有必要，为何没有必要？当他们失去赖以为傲的长久生命，对于其他的东西又有在意的？

在获取「长生」后，却咒怨「长生」的代价，由此生恨于长生之主。

被收回曾经赐予的一切，也合理不是吗？

“嗯。”云非枝轻声应道。

得到肯定，脑海中万千思绪化作了口中的一抹喟叹。

早就有过心理准备的腾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无妨，这是仙舟应该接受的结果，不会因此而仇视于前辈。”

云非枝深深看了眼他，幽幽开口点破一切，“但那是你，而非全部的仙舟人。”

腾骁沉默。

将那些摆出来的星槎一同收起，临走前云非枝为腾骁留下了一句话。

“若是实在抗不住仙舟人的流言蜚语，那便将全部推脱到我身上罢了。”

“「丰饶」与「巡猎」的仇恨不会就此姑息，再多一点也无妨。”

在即将从腾骁目光所及的范围内脱离之时，少年的步伐停顿下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朝着腾骁笑了笑。

“其他仙舟的就拜托你派人送去景元那吧，我会在离开那日一并取走。”

“不必担心，赐福不会于此刻被带走。”

“待我所熟识的你们离去，到那时我才会收回它。”

因为我不想亲手葬送我的记忆。

“我以为你会一次性收回一切。”一直没有插嘴两人交谈的燧皇开了口。

“是吗…”

将被风吹起长发撩至耳后，望着明朗的天空，少年伸手遮在眼前，挡住那骤然升起的悲哀。

明明说着要让仙舟付出代价，可实际上却是一拖再拖。

或许是因为这里与记忆中那个古老的国家太过相似，让他忍不住有了亲近之意。

时间太久远了，久远到他都快记不清那个国家的真实面容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在计划完成之时，在紊乱终结一刻，再看看他所思念的故土。

“别难过，就算他们都不在了，还有我陪你。”

燧皇不知实况，只以为少年在为自己永恒的生命而失去可以陪伴的朋友低落。

祂用毛绒绒的羽毛蹭蹭少年的侧脸，企图以此来哄对方开心些。

“……”

“或许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你我在久远之前是很好的朋友。”燧皇的态度不像作假，云非枝能体会到对方自心底传来的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