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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班主心中暗想:天尊还真说中了,我们张家班,会演的戏也就几十个,如果是在县城那种人多的地方,我们这几十个戏反复演,总有没看过的观众。
但在这个奇怪的小村子里,村民就这么一点数量,我们每天演一个戏,几十天之后就演完了一圈,到时候再演,还有谁来看?
难道又夹着尾巴回县城?
县城那边的人,吃饭都成问题了,谁还看我们的戏?又去领救济粮吗?不!绝对不要!好不容易在这里演戏能赚到钱了,死也不要再回县城。
张班主内心有一团火焰雄雄燃烧起来:得编新戏,立即编,马上编。
正巧,他的眼光扫过散场的人群,有一位道长混在其中。
马天正!
张班主大喜过望,一個箭步就窜了过去:“道长,请留步。”
马天正稽首:“施主有何指教?”
张班主:“刚才你也看了我们表演的陕北道情吧?”
马天正微笑:“演得真棒,是我教的故事。”
张班主:“陕北道情,主要都是用道教的故事来编成的戏,而我我想将它们编成陕北道情。”
马天正心中暗喜,道士也是要传教的嘛,本来就很喜欢给人讲道教故事,既然这位有兴趣听,还打算编成戏来唱给老百姓听,那当然是大善啊。
双赢零亏,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当然是瞬间达成共识。
也不用等明天了,就今晚,马上开始,挑灯夜话去。
见到所有人都离去了。
李道玄这才关掉了彩灯,将它们从箱子里拿了出来,这玩意儿带电,可不敢一直放在箱子里,万一哪个调皮小人手贱,往电线上斩一刀“天兔断霸剑”,那就说不准闹出什么事来。
刚收完彩灯,就见到高家商圈的角落里,有一群人,正在懊恼地离开,垂头丧气,与周围欢庆的人群不是很搭调。
定睛细看,原来是一群劳改犯。
这下子李道玄来了兴趣,干脆紧紧地盯着这群人看。
一开始周围还很喧闹,他们说话的声音李道玄听不清,但等他们走回到劳改村前,周围没有人喧闹了,就能听得清楚了。
一个劳改犯悻悻地道:“唉!别人都在给戏班子打赏,就咱们没钱。
“是啊!”另一个接口道:“哪怕我有一个铜钱,我也赏过去了,但是我一个也没有,感觉好没面子。”
“咱们是劳改犯,哪来什么面子。”一个人长叹道:“都怪咱们当初攻打高家村,那是要人家命的恶行,人家没杀我们,还给吃的已经是天恩,现在也没法抱怨什么。
我知道,我也不是要抱怨什么。”先前说话的人郁闷地道:“只是看到后来的难民做短工都比我们过得好了,我有点难过,要是当初没跟着种光道乱来就好了。
“原来你是种家村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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