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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铃的大姨妈过去后,肚子终于不痛了,心情也稍微转好了一些。而且这几天马子骏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开始交日记了,霖铃也只能顺坡下驴,让马逊回斋舍恢复上课。
不过她看得出子骏对她还是不服气的,她也不想理他,两个人互相把对方当空气。
有一天她和岑观两人在膳堂吃饭。岑观说柳慈也想组织个雅集,问霖铃有没有兴趣。
霖铃想起自己上次在雅集上的尴尬遭遇,立刻摆手道:“我近日身子不舒服,还是不去了。”
岑观笑道:“柳老的雅集没有作诗作画那些,只是吃吃酒聊聊天。端叔没事便去凑个热闹。”
霖铃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问道:“岑先生,有一事我一直想请教你。那次我们对的飞花令,我念的诗里明明都有带三点水偏旁的字词,为何总说我对得不对呢?”
岑观笑着说:“飞花令的规则,每人说的诗眼必须要和座位次序对上。比如那次端叔你坐第五位,那对的诗中第五个字必须带三点水的偏旁。端叔你对的‘滚滚长江东逝水’,第一第二第四个字都带三点水,偏偏第五个字没有,所以说你对错了。”
“原来如此!”霖铃恍然大悟。
岑观疑惑道:“端叔,难道滨州的士人不时兴此令吗?”
“呃这个,”霖铃一脸尴尬:“我们那里也。。。也玩这个令,但是没有这么多规矩。”
岑观点点头:“不同地方酒令玩法不同,也是有的。”
霖铃正要说话,忽然看见天井里江陵吃完饭走出去,却迎面遇上子骏,常安,韩玉,王燮,张德龙几个人。
子骏一看见江陵,眼神立刻就冷了下来。江陵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低下头想从旁边绕出去。
张德龙却抢先一步挡在江陵面前,大声说道:“状元,你急着到哪里去?是不是紧着赶回家享受你娘的温存去,哈哈。”
江陵的脸色变得煞白,但头还是没抬起来。张德龙看他那副恭顺的样子气焰就更嚣张了,叉着手说道:“明远,说起来你太不够意思了。为何不请兄弟们到你家的瓦子里去快活快活,我们也不是不给钱,还是你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几个配不上你家的瓦子,啊?”
这番话说完,江陵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平时的表情都是谦逊有礼的,但这一刻他眼睛里却露出了一种冰冷的神情。
张德龙吓了一跳,惊道:“你干什么瞪我!”
王燮在旁边看得不耐烦了,走过来拉住张德龙道:“你饭还吃不吃,只顾在这里和别人废话。”
张德龙忙说:“吃,吃。”他稍一分神,江陵已经从他身边走出去了。
张德龙坐到韩玉旁边,恨恨地盯着江陵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看他那副急煎煎的样子,像是要去哪里投死胎一样。就凭他那股丧家之犬的样子,就是投个十辈子也是个妈儿生的,上不了台面!”
王燮皱皱眉头,骂张德龙道:“你快吃吧,废话恁的多。”张德龙缩缩脖子,终于不吱声了。
霖铃在里面看到这一幕的全过程。说实话她心里是愤怒的,对马子骏这伙人她现在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他们就是一伙以马逊为首的校霸,专以欺负根基弱的学生和老师为乐。
但是她气归气,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制止他们。毕竟她是新来的,自身也难保,而且过几个月等李之仪身体一好,她就会立刻跑路,所以也没必要搞出这么多事情出来。
她正在胡思乱想,吕清风忽然走进来,说祝山长正在洗心斋等她和岑观,让他两速去。
她和岑观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朝洗心斋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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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洗心斋,霖铃发现孔寅和柳慈也在,当然还有祝山长。
祝山长见人到齐了,便说道:“诸位,今日召各位来是有一件事要征求各位的意见。这几日我一直在同孝仁商量,从前家祖和家慈时常教导我,待学生要以仁慈宽厚为主,德行感化为上。但近日我发现,我们书院待学生宽厚太过,反而使得一些生员行动僭越,不识尊卑。我近日听说闻鹊斋里有些学生在教习的课桌里放青蛙取乐,端叔,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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