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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后院,别让他进去!”
“……”
陡然照过来的火把光亮中,有人摆脱追兵,从墙头矫健翻过,借梅树的枝干跃下。
梅枝摇晃不止,清香在溶溶月色中漫开。
萧元景惊愕地抬头,却见方才还存在他念想中的人映照进了现实,与他隔着满园春光四目相对。
“殿下!”穆乘风担心的声音隔墙响起,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兵戈相撞声,显然他也被太子亲卫纠缠,分身乏术。
萧元景怔怔看了他几秒,还未分辨出眼前是真实还是梦境,梁承骁就已经大步上前,披一身寒凉夜色,着力把人抱进了怀里。
“怎么这副样子。”梁承骁嗓音含笑,“看到孤高兴傻了?”
萧元景攥着他的衣袍,终于感受到了贴着他滚热的体温,一时喉头哽住,哭笑不得说:“正门就在前头,殿下翻墙还翻上瘾了吗?”
梁承骁从北晋回来,一路只带了随身亲卫,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南下,终于在正月前抵达临安。
由于进城门太急,把纪闻纪廷都扔在了身后,在王府外差点被戌部认作刺客,围堵追截了好一段路。这会儿终于把萧元景抱到手了,墙外才传来纪右卫焦头烂额的喊声:“住手、住手,都是误会!”
庭院里两人闻声愣了下,面面相觑一阵,都忍不住笑了。
梁承骁低下头,把吻印在他眼角,眸底盛着情意灼灼:“孤等不及了。”
“北晋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未来帝后的居所也清理出来,请南越匠人种上了朱砂垂枝。”
“……我来接你回家。”
—
出正月后不久,皇帝下旨,着端王远赴封地就藩。
离京前一天,萧元征本来打算在宫中设践行宴,留萧元景在皇宫多住一晚,再耳提面命一番。岂料刘进忠去王府通传时,却见大门紧闭,人去楼空——太子殿下的反侦查意识极强,提前猜到会有这么一遭,早就连夜把人打包上马车,不讲武德地拐跑了。
萧元征:“……”
萧元征气得头痛,简直想叫辰部追出京外,把萧元景喊回来,不让他跟着那狗贼走了。
刘进忠察言观色,在旁边问:“圣上,可要传毕大人来见您。”
萧元征按着案首的玉狮子像,平复了许久心情,才道:“算了。”
“梁承骁今夏在上京登基,与怀玉的大婚也在那时举行。”他冷哼了一声,“届时朕亲自带十二部前去观摩随礼——看他欢不欢迎朕这个内兄。”
……
二月仲春,天气逐渐回暖,万物皆是盎然生机。
萧元景躺在梁承骁腿上睡足了觉,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离京百里,从欲言又止的穆乘风处问清事情的始末后,属实啼笑皆非。
“殿下是真不怕我皇兄追出来啊?”
梁承骁半点不觉理亏,掌心摩挲着他的脸,道:“他留了你这么久,有什么该交代的早交代完了。纯粹不想让孤称心如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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