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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锦囊花色刺绣精致,裴芷因吃味般嗔道:“好你个傅二,与郡主初见面就有礼相送。”
“阿因莫打趣我,我哪回不是刚做好就给你送来了?”傅景书轻声细语,笑不露齿。
“多谢景书小姐。”贺灵朝谢过,从对方手里拿起锦囊,因穿着骑装不便揣这东西,便想直接将其挂于腰带上。
却听裴芷因又道:“这锦囊也是你自己绣的吧?从前你可是宝贝得很,谁要也不给。”
傅景书知她不缺这点子东西,只是用玩笑替她搭桥,但笑不语。
贺灵朝一顿,还是挂上了。然后自发簪上卸下唯一的一颗绿松石,置于掌心送到对方面前,“身无长物,还望景书小姐也莫嫌弃。”
傅景书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捏起那颗绿松石,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也跟着笑出一颗小虎牙:“多谢郡主,我很喜欢。”
溪对岸人声渐近,少年们也走到此处。
“四哥!”裴芷因走到溪边,提高了声音。
“六妹妹,各位小姐。”裴明悯整袖拱手,少年们也纷纷效仿,一齐向着女孩子们这边作揖礼。
女孩子们也不约而同走到裴芷因身边,福身还礼。
只有贺灵朝和傅景书立于原地。一个身份最高,一个不良于行,也无人与她们计较。
不管男孩子们还是女孩子们,在来之前都被家中长辈提点过,明白今日荔园踏青的意义。
哪怕没那个意思的,也都做了最鲜亮最得体的打扮,在丽日和风里绘成了比春光更绚烂的画卷。
“胜日寻芳,无边光景。”傅景书慨叹,“郡主,我们前去吧?”
见贺灵朝点头,她便叫了一声“明岄”。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人立时推动轮椅驶向溪边。
贺灵朝与明岄同行,心下记住这个名字,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打量这个身量与自己一般高挑的女子。
这人普普通通的长相,神色也是自然平静。普通到仿佛打量她的人一错眼,便会忘了她。
仆人们搭好场地,少年男女们各自沿溪找好自己的位置。
裴芷因来引贺灵朝到中间坐下,然后高声道:“今日天气真好,难得大家能聚在一起,都想玩些什么?”
她在稷州新一代的年轻世族里向来吃得开,又是自家园子,且知四哥不爱出风头,便自觉做主持。
对岸有少年立刻道,“有溪流有美酒,自然要来一遭‘曲水流觞’。”
众人皆附议,这也是上巳节的传统项目。
裴芷因与贺灵朝同坐一席,看向后者,“就由郡主来开题如何?”
“我不会做诗,”贺灵朝摇头,见对方一僵,又假作无奈:“做裁判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便有少年“噗”地笑出声,引得所有人目光看向他。
他立刻面皮泛红,咳嗽两声,站起来拱手道:“我一时没忍住,并非嘲笑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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