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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视着她与血亲一般的兄弟姐妹们,眼里泪光闪烁。有人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大当家,那就捐罢!给父老乡亲,总好过给那些贪官!”
大雨奋力地敲着屋瓦,从檐沿冲刷至阶下,将青砖洗得更旧。
秋玉送走最后一个人,回转来,见柳飞雁坐在厅中最末的椅子里,一动不动。
“大当家,咱们也回吧。”她上前轻声说。
大当家出神许久,才叹道:“我心里有愧啊,秋娘。我逼他们,就是在诛我自己的心。”
“姐姐,您别自责。”秋玉握住对方的手,“况且咱们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您劝他们,总好过冯于骁带人来。能拿钱解决的事都不算是祸。”
“但前提是要有钱。四十万两只够撑十天,后面朝廷要是还没拨下赈灾银,又怎么办?”柳飞雁起身道:“底下损失惨重的,就别让他们拿钱了,他们该出的份额从我的账上走,我私房要是还不够,劳你们再添一些。只一条,给临州那边的单子要做好,免得孙妙年翻起来,又借机寻事。”
“哎。”秋玉应声,随她一起回去。
他们两家的院落挨在一起,就隔了道篱笆。
快要到时,就见小径尽头竖着两条人影,其中一人远远地高声叫道:“阿娘,秋婶。”
“少当家回来了。”秋玉对柳飞雁说。
两人走近了,后者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雨这么大,进屋等也是一样的。”
柳从心不答话,只是摇头。他在家时只要知晓娘亲和姐姐回家的时日,就一定要在门口等到人回来,自幼如此,从未有过例外。
柳三尺站在他身边,向大当家与秋姑姑抱拳行礼。
柳飞雁颔首示意,“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
柳三尺依言告退。
柳飞雁又牵着儿子回家,问道:“此行可还顺利?””
“吴州的义仓已经搬空了,而官仓根本没有一粒粮食。他们不准我们接近官仓,但我让三尺悄悄去看了。”柳从心再次摇头,神色凛然,“林叔回来了吗?”
一同跟进来的秋玉立时回答:“还没,俨州毕竟远,估摸得明个儿过晌才能到屋。”
“那俨州的官仓大概也是一样,而临州和淮州可能义仓里都没粮。”柳飞雁说,刚稍稍展平的眉心又顺着两道明显的折痕蹙成山峰,“我说齐宗源为什么这么急,看来是因为他手里的余粮马上就要告罄。而钦差来势汹汹,目的不善,他们怕了。”
“钦差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柳从心惊讶道,心思立刻活络起来,“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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