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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宽体胖,又矮上崔连壁一个头,站一块儿活像一根杆子旁边贴着个球。
“本官可不敢同傅大人一起走两步。”崔连壁皮笑肉不笑,蓄的一把修剪整洁的胡子跟着一起跳了一下。他往旁边站了一步,“还是离得远些好。”
傅禹成腆着肚子道:“陛下虽然只叫了秦相爷与裴相爷留下来议事,但你我身为一部堂官二品大员,哪怕陛下没说,也应当主动为陛下分忧啊。依我看,咱们也该跟着去,万一要做什么也好提前有个准备,崔大人你说呢?”
“还是别了吧。”崔连壁看向天中偏西的太阳,凉凉道:“陛下怎么说,本官就怎么做。傅大人要去就自己去,本官还有部务繁忙,先走一步。”
说罢一甩袖走了。
傅禹成站在原地看着,一张肉脸还是在笑。
工部侍郎赶到他身边,却知他心情不好,遂赔着笑小心道:“大人,这崔王八向来明哲保身,大人何必找他?”
“试探一下罢了。有我们……”傅禹成说到这里忽然顿住,阴沉地说:“总之本堂想知道宫里的消息,何须要他?只会向陛下摇尾巴的东西。”
“是,是,有秦相爷在,总归不会让大人什么都蒙在鼓里。”
“哼。”傅禹成收回目光,自上而下地睨着自己的副手,没再接着说下去,而是吩咐道:“你去飞还楼叫一桌席来。”
他早起吃不下东西,只喝了一盅参汤,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下官立马就去,让掌厨亲自给大人做。”侍郎接到他的视线,立刻低头哈腰,转身就要走。
“等等。”傅禹成叫住他,“速度要快,另外,避着人些。”
“是。”
重又活泛过来的官员们才陆陆续续地走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国库亏空之事,都压着言语,不敢高声,怕惊动了什么。
三法司列位相近,晏永贞伸臂请另两位同行。
他低声叹道:“猜到有亏空,没想到口子这么大。两位大人,今年这个年可不好过啊。”
“今年眼看着还有二十天,混过去不是问题。”旁边的大理寺卿揣着手道:“但亏空总是要补,朝廷少不得动用些手段,动作一多就容易乱,一乱就容易生事,你我的责任可就重了起来。不过我大理寺和你御史台到底隔着一层,刑部才是首当其冲。”
两人说罢一起看向刑部尚书贺鸿锦。
贺大人生得伟岸,一手背在身后,自有一股漠视一切的气势。他淡淡道:“在其位谋其事,既然觉得棘手,那就只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不掺和进去自然是好的,但哪能这么容易?”晏永贞摇头,“看着吧,到时候朝廷内外少不了扯皮。”
他看到前面有位青年官员独自一人行走,微微提高声音叫道:“许大人。”
许轻名站住回头,拱手道:“三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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