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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今行目光向上,落到‘嬴’字牙旗上。
他确实羡慕北方军的待遇,但对给北方军带来这一切的晋阳长公主,只有敬佩。
宣京北去千里,在横亘宁西路边界的牙山山脉东段,与南北向的青阿岭南麓交界处,地势下沉形成天然的山谷,连通了北面的大漠与南面的平原。
自牙山南北出现并列的政权伊始,此处山谷便修建起关楼,一代又一代不断地屯兵扩建,不知在何年月定下了“雩关”之名。
雩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是与仙慈关并列、名震天下的“东西两关”。
晋阳长公主少时便不爱红装爱戎装,与诸位兄长相比也不遑多让。
后来诸子夺嫡,争斗惨烈,这位公主不曾卷进半分。
待夺嫡有了结果,皇室凋零、兵权散落之际,在北方漂泊多年的公主已是军功累累。
先帝尚未咽气时,力排众议,让自己这个女儿入主雩关,掌北方边军。
晋阳长公主镇守雩关十五年,北黎侵扰多次,却不曾有一次成功翻过牙山。
牙山之下、赤河平原上,饱受掳掠的百姓,终于安定下来,也渐渐富足起来。
对此地百姓来说,长公主就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女战神。年年新桃换旧符,不贴门神像,却贴长公主画像。
贺今行对于这样的人物,除了敬佩,实在难以升起半分其他的情绪。
至于军备用度,有哪个主帅不想手底下每一个兵都武装到牙齿?
只是他们没有钱,做不到罢了。
晏尘水:“长公主对部下真好啊,那都是貂皮哎。”
“在他们北方,一张貂皮斗篷不一定有那一身铠甲值钱。”贺今行说,“而且能随同回京的应该都是有一定军衔的人。”
“北方军里中层将领很多。”他想了想,解释说:“我从地理志上看到过,雩关的关道比仙慈关要窄得多。但高耸入云端的错金山和业余山是秦甘路天然的屏障,重兵屯守秦甘道就好。然而牙山海拔不够高,沟壑纵横,有许多能绕过主关的小道。要把防御体系做全,就得分散兵力把守每一个隘口,这些隘口的编制都是一样的。”
“一关两口十七隘是吧?”晏尘水在脑子里搜刮了一番,找到了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的关于雩关的描述。
贺今行颔首,“加之还有漫长的边防线要布置驻防,长公主能做到如今的游刃有余,很不容易。”
“听你说起来,感觉长公主好厉害啊。当然,我不是说之前就不觉得厉害。”晏尘水比划了两下,“现在就更具体,更有实感了。”
他说着笑了:“学堂不教这个。嗯,得多看书。”
“是得多看。”
两人把目光放回队伍中。长公主身后,乃是两位相爷,而礼部的几名主事则落在了最后头,没有兵部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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