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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艺是旧府里的女人,身份比马倩高出一截,可论家世背景,马倩家族世代为官可谓书香世家,广艺一族商流是没法比的。
正如从前淮子琢,淮家嫡长女。可如今淮家没落,淮镇罪名甚至是通敌卖国,她淮子琢地位自然一落千丈。
而且,近来孟旭萍与荣灿走的又近,京城风言风语流言四起。
大家对她都变了态度,除了外公表哥一家,待她如旧。
清晨她来到铺头,这是芜昊新买的,已经是京城第七个铺头了,除了糖铺子,他们联手开了当铺。
当铺不仅当东西,可以急用钱借钱。可自从淮家倒台,不少借钱的干脆不还了,淮子琢收到消息,便匆匆来了铺头。芜昊已经候着她。
“都有谁借了?”淮子琢接过芜昊递来的账单。
“好些个,少的不谈,其中有个人借了黄金千两!”
这是什么概念,黄金千两几乎可以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买个不错的住宅。多少人一辈子望尘莫及也得不到的。
“贺伟,京城人士,他爹是马世联手下。本人极其好赌,这银子恐怕都被他赌光了。”
淮子琢紧了紧目光,放下账本:“咱们家利率已是京城最低,没理由不还。表哥可找人催收过?”
“催过三次,最后一次贺伟将咱们的人打的吐血给送了回来。”
淮子琢眸色冷沉,随即道:“我明日正好进宫,这欠条我先拿着。”
“其实咱们少了这点也没什么,表妹不可过于勉强。”
淮子琢自然知道这点银子就算没了也没什么,可若开了这个先例人人效仿那还了得?
“穷苦特殊家庭无所谓,这种人家必须要回。”淮子琢将欠条收好塞进袖袋,又看了其它项目。
当铺比糖铺子利润高,抓住风头的芜昊准备四处开店,淮子琢亦是很支持他。
“近日不醉酒楼的事,表妹可听说了?”芜昊犹豫了会,还是问了出口。
不醉是广家名下京城的酒楼,她愣了愣:“何事?”
“不醉是广贵妃母家的店,前些日子红红火火,后来被先二皇子给弄关门了,近日不又重新开了吗,我听传闻他们加入盐商,获得售卖咸盐的许可。”
广艺如今是贵妃,时廓抬她母家身份,第一步便是从皇商走起。
“我知道,咱们不跟他们比,银子嘛赚不完,可若跟皇商挂钩就没了自由。”
淮子琢以为芜昊羡慕不醉酒楼,谁知芜昊摇头道:“表妹我不是这个意思,广家爬的太快容易树大招风。我知道你跟贵妃关系好这才提一嘴。”
如今的时廓是皇帝,他后宫一举一动都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别提贵妃母家这么大动静。
广家本就富裕,如今更是富可敌国,确实容易树大招风。
淮子琢从店铺又顺便去看了芜外公,陪老人家吃了晚饭才回家。想着第二日她要进宫一事,早早洗漱睡下。
天色蒙蒙亮,皇宫远远看去像坐落在云雾之中。
天空飘雪,由于寒冷,京城的长街还没几个人,像沉睡的雄狮。
“小姐到了。”小芹扶着淮子琢下了马车,朝中规定,凡进宫妇人必从长生殿就不得乘坐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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