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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寝宫。
在太医一番诊治下,李永业悠悠转醒。
他睁开疲惫的眼睛,一只手便递了上来,“陛下,您受苦了。”
端妃捂住他的手,李永业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发出来,端妃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捂在掌心说:“陛下,是臣妾……”
“太子……”
“太子殁了。”端妃说:“承儿亲手解决了他。”
李永业深吸口气,似是很难接受,半晌,端妃喂他喝下清水,嗓子好了些,在端妃搀扶下他艰难地说:“朕当年便犯过与他同样的错误,可朕如今想来无比后悔,如果他不走到这一步,朕甚至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端妃道:“陛下仁心,可太子终究是走入魔障,难以走出了。”
李永业深深叹息:“怎的朕的儿子也如诅咒一般,朝着朕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
他捂胸口,端妃连忙道:“陛下身子要紧,矅国刚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您再垮了,那些欲图不轨的人又要冒出来……”
李永业缓了一会,问:“朕昏迷的时候,是在主持朝政。”
“回陛下,是承儿……”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鹤儿在做什么。”
“五殿下忙着善后,其余事倒是没管。陛下不会责怪承儿吧?实则让他挑起大梁是臣妾的意思……臣妾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矅国这样乱下去。陛下放心,承儿绝无其他心思,只是担忧陛下而已。待陛下身体好些,便退出身去不再管理。”
“承儿孝心,朕怎会多想。只是他从前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擅自上任,应该手忙脚乱吧。”
端妃低笑:“是啊,还需陛下好生教导。”
笑过以后,她似是又想起什么。
“太子丧事……”端妃说完,犹豫地看向李永业,等李永业一句话,李永业道:“一切如常。太子在朕心里,永远都是从前那个要朕抱抱的孩子。”
“是……”
寝宫外,李鹤等候多时。
李永业与端妃的话他都听入耳中,一旁李承感慨道:“不知九泉之下的太子哥哥,是否听到父皇这番推心置腹之言。”
他一副忧伤的样子,不知是替谁,李鹤看了却觉得无比恶心。
李延可是亲手被他捅穿了胸膛,死不瞑目。
“本殿只知,太子在地下一定忘不了四哥。”
李承转头,笑嘻嘻道:“五弟啊,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又怎会手足相向。”
他拍拍李鹤肩膀,后者不动声色躲开,与李承的嬉皮笑脸不同,李鹤一直是阴沉的。
自他卸下伪装,便一向如此,眼底谁都容不下,似乎连天,都被他蔑视。
李承很讨厌这种感觉,他在宫里一向受欢迎的,以前欺负李鹤,李鹤也得对他笑嘻嘻。
可现在……
这才是李鹤真正的样子?
李承越发想看他臣服的模样。
“五弟……”
“五殿下。”这时,大太监从里面踱步而来,对李鹤俯首道:“陛下有请……”
……
明珠在钦天监呆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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