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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妃又振奋起来,她早就嘱咐过小弟了,一定要可怜又无辜的样子,把痛处呼喊出来,遂让人把张衙内抬进来。
几个宫人将张衙内抬了进来,张衙内哼哼唧唧的,在搀扶下给仁宗行礼,心中嘀咕着为何官家不及时扶住我这个伤员,给我赐座。
刚行完礼抬起头来,就看到一旁站着一个非常眼熟的人,那人低眉垂手,但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分明是那天指使人揍他的那个小子!
难道说,官家早就知道宠妃的弟弟被伤,还丢了人,于是将人抓来指认?
张衙内脑子一热,也没细思,喊道:“姐姐!就是他!就是他让人打我!“
张贵妃一头雾水地看过去,发现张衙内竟然是指着云雁回,而云雁回仍是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
她脑海中闪过什么,抬头看去,只见曹氏仍专心赏着水草,官家一双黝黑的眼睛望过来,深不见底。
“……”张贵妃腿一软,幸好宫人扶住了她,一咬牙,转身便是一耳光抽在张衙内脸上,“你这混账!”
“……”张衙内懵了,“姐姐……”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啊,为什么抽他啊!难道不是应该立刻把那个凶手拖出去吗?
“本宫虽然不知道具体经过,但是既然你指认的是云小郎,那么必然内有蹊跷!否则,以云小郎的为人,怎么可能刻意刁难你!”张贵妃一张口,就把自己摘出来了,“你这混账,快说,是不是你先欺人!”
张衙内委屈死了,“我没有,我没有欺负他。”
张贵妃疾言厉色:“还敢狡辩,你给我将当日的真相原原本本说出来!”
张衙内快哭了,他都不知道那个“云小郎”是什么人,此人身无官服,分明是个白身,更从未在京城衙内中见过,为什么姐姐一看到他就改口了。
还把真相原原本本说出来,说他摆国舅爷的谱不成反被揍吗?
但是张衙内好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机灵,在张贵妃快杀人的目光下,低头委屈地说:“是,是我先欺负了他……我错了……”
张贵妃转身跪下来,战战兢兢地告罪。
仁宗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将你弟弟官职、爵位一律革去,在家闭门思过吧。”
张贵妃心中一惊,决定回去再好好细问一下弟弟当时的情景,最好每一句话都要复述出来,才能叫她知道,为什么惩罚会这么重。
她知道云雁回挺受重视,要不也不会在曹氏面前认怂了,毕竟一个纨绔子弟和一个能干的官吏,仁宗肯定是罩着后者的。
但是,以官家的仁厚,即使云雁回再受宠,轻易也不会罚这么重的啊。
……
张贵妃带着张衙内离开之后,仁宗叹了口气,心中还是觉得有点对不住曹苗莲,“你会不会觉得,罚得太轻了?”
曹苗莲摇摇头,“不过是言语失当,小惩大诫一番便是了,官家何必放在心上。”
“对啊,官家,他现在已经接受过了佛法的沐浴,又被革了爵位,回去估计也要洗心革面,罚得很够了。”云雁回也附和道。
反正看样子仁宗对张贵妃挺失望的了,何必再多事,搞得仁宗不开心。
而且,张贵妃只要知道两个关键点,其一是张衙内自称国舅,其二是揍人的是他云雁回,那就会彻底明白今日的情况了,不吓个半死才怪,估计也会恨死张衙内了。
仁宗听他说起“佛法的沐浴”,顿时嘴角一抽,“佛法的沐浴?你这么亵渎佛法,你师父知道吗?”
云雁回心想,我靠,装逼要适可而止啊,你自己不带人还不把小初给我,我不找师兄们难道自己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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