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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哌替啶,剧痛性镇痛药,顺便从衣包里掏出一瓶水。
“他什么时候买的?”哈特问。
“可能在我们去租车的时候,也有可能他早就买了备着,他比我们关心风音家主。”袁金龙说。
哈特白了一眼,自己小娇妻的事,能不关心么。只是摘楪希的反应,似乎不单单像头痛,还有别的说不上来的症状:“脑癌有啥情况?”
“剧烈头痛、意识模糊、癫痫、呕吐、无法进食、也有视力障碍、感觉障碍、语言障碍。”袁金龙说,“只要涉及到大脑处理的东西,基本都会涉及。”
“晚期么?”
“早期就像我们见到的那样经常性嗜睡。”
“那还真惨。”
“他们是什么关系?”司机忽然问。
哈特想了想,用手一一指着:“我和他是兄弟,她是我兄弟的未婚妻。”
李泽将药物喂下,换了姿势让摘楪希能舒服地靠在怀里。
坚硬的镇痛药药片堵在喉咙,卡得摘楪希难受,李泽拧开瓶盖,渡了水进口,他伸手像抓挠猫咪下巴那样,帮助摘楪希的吞咽动作她也是只只会撒娇的小猫。
他感觉见了鬼,之前还好好的人,现在却脸色苍白得像被抽了三分之二血液一样。摘楪希用握紧拳头与咬碎唇肉的自残方式,强忍着疼痛。李泽轻轻松开她的拳头,指甲的划痕让摘楪希的手心血肉模糊。
她的身体在哆嗦,而他将手十指相握。
摘楪希的指甲扣进手背的肉,李泽痛得直吸冷气,但看到怀里的女孩嘴唇再次咬破出血,似乎,自己也没那么疼。
他安静地坐在地上,等待女孩醒来或者入睡。
周围很安静。
直到背后传来一声狗叫。
两只爪子不断地扑到背上,发出“嚓嚓”的摩擦声。
年年。
所有人都看呆了,因为他们不知道年年是从哪来冒出来的,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想起它。
摘楪希忽然睁开眼睛,站起身,突然张开双臂,环抱住他的腰。
他微微一惊,身子向后靠到围栏,退无可退。他低下头,只能看见她乌黑浓密的头发,开始自发根慢慢褪色、慢慢变银变白,在手电筒光下,折射出来的耀芒,似乎在诉说她在老去,也在阐述,今天即将结束,她会像那个灰姑娘,到十二点的时候,就会从万人爱戴的公主变成丑小鸭。
李泽闭上眼睛,胸腔里的心脏跳动有力,感到摘楪希纤瘦的身子在怀中微微战栗着,心里的惊惶,以及一路上赶过来疲惫的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
真好!
她还活着。
哈特朝司机递上纸巾,纯情的人,始终哭得稀里哗啦:“像在看一场电影,只是BADENDING。”
“缘分,是你努力了几天、几个月、几年、十几年都毫无结果的电影闭幕,却没想到,不经意间,上天已经悄悄安排了一个真正属于这部电影的女主。那个闭幕只是别人的电影,你的电影,现在才正式开演。”袁金龙舒了口气,“这场电影,我会给满分,即使它逃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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