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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兰登将但丁死亡面具背后的文字抄写到了一张纸上,以便近距离地分析它。西恩娜和费里斯医生也凑了过来,给他提供帮助,兰登只好尽量不去理会费里斯不断挠痒的动作和他沉重的呼吸。
他没事,兰登安慰自己,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诗歌上。
哦,有着稳固智慧的人啊,
请注意这里的含义
就藏在晦涩的诗歌面纱之下。
“我说过,”兰登发声了,“佐布里斯特这首诗的第一诗节取自但丁的《地狱篇》,而且一模一样,是在告诫读者这里的文字暗藏深义。”
但丁那部寓意深刻的著作充满了对宗教、政治和哲学的隐晦评论,兰登经常建议他的学生像钻研《圣经》那样去研读这位意大利诗人——在字里行间努力发掘更深层的含义。兰登继续说道:“研究中世纪寓意式作品的学者们通常将自己的分析分成两类——‘文本’和‘意象’……文本指作品的文字内容,意象指象征信息。”
“好吧,”费里斯急切地说,“那么这首诗从这一行开始——”
“意味着,”西恩娜插嘴道,“我们如果只看表面文字,那我们只能发现其中的一部分含义。真正的含义有可能深藏不露。”
“差不多是这样吧。”兰登将目光转回到文字上,继续大声念出来。
寻找那位欺诈的威尼斯总督
他曾切断马的头
抠出盲人的骨头
兰登说:“嗯,我无法确定无头马和盲人的骨头,但我们似乎应该寻找一位具体的总督。”
“我认为……或许是总督的坟茔?”西恩娜问。
“或者塑像或画像?”兰登说。“威尼斯已经几百年没有总督了。”
威尼斯总督类似意大利其他城邦的公爵,在公元六九七年后的一千年里,总共有一百多位总督统治过威尼斯,他们的世系在十八世纪后期随着拿破仑的征服而终结,但他们的荣耀和权力仍然是令历史学家们特别着迷的话题。
“你们可能知道,”兰登说,“威尼斯两个最受人欢迎的旅游景点——总督府和圣马可大教堂——都是由总督为总督们自己修建的。许多总督就安葬在那里。”
西恩娜望着那首诗,“你是否知道有哪位总督被视为特别危险?”
兰登看了一眼那行诗。寻找那位欺诈的威尼斯总督。“这我不知道,但是这首诗并没有使用‘危险的’这个词,而是用了‘欺诈的’。这里面有区别,至少在但丁的世界里有区别。欺诈是七宗罪之一,而且是其中最恶劣的罪行,罪人在地狱的第九圈也就是最后一圈中接受惩罚。”
但丁所定义的欺诈是背叛自己所爱的人的行径。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例子是犹大背叛他心爱的耶稣,但丁视这项罪为最大的邪恶,因而将犹大打入地狱最深的核心处,并且以其最不光彩的居民的名字将这里命名为犹大环。
“好吧,”费里斯说,“那么我们要寻找一位有欺诈行径的总督。”
西恩娜点头表示赞同。“这将有助于我们缩小范围。”她停下来,继续阅读那首诗。“可是下一行……一位‘切断马的头’的总督?”她抬头望着兰登。“有没有一位总督切断过马的头?”
西恩娜的这个问题,让兰登的心中浮现出了《教父》中那个可怕的画面。“我想不起来,不过按照下面一句,他还‘抠出过盲人的骨头’,”他扭头望着费里斯,“你的手机能够上网吧?”
费里斯立刻掏出手机,然后举起他那肿胀、患有皮疹的指尖。“我可能很难操作按键。”
“让我来。”西恩娜接过他的手机。“我来搜索威尼斯总督,同时输入无头的马和盲人的骨头。”她开始在小小的键盘上飞快地按动。
兰登又快速浏览了一遍全诗,然后继续大声朗读。
跪在金碧辉煌的神圣智慧博学园内,
将你的耳朵贴在地上,
聆听小溪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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