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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郎君也是一贯能说会道,居然搞到这份儿上,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不要多久,这消息就传到了有心人(们)耳中。
他们知道云雁回入宫了,先是一喜。这个时候进宫求见,还能是干什么的?当然是帮忙说情啦!
每个人都觉得,云雁回这是在帮自己这边说情啊。
然而随即他们的脸色就变了,因为听说官家震怒,将云雁回赶出殿,甚至还动手……不,动脚了,踹了云雁回呢,这得是多生气啊。
难道是官家知道了云雁回是受人所托?
各种脑补随即展开,所有人瑟瑟发抖,忍不住去看门,仿佛御史随时会出现。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得亏是今上脾气好,一怒只倒了一个云雁回。
可怜了云雁回,大家都以为他真的能说上话,而且云雁回的确从没被骂过,看来,官家真的很重视此事,是他们害了云雁回啊!这么一个好人,希望官家快点消气吧!
……
被万众怜爱的云雁回呢,他从殿中出去,一路都装作被骂了一顿心情很差而且很丢人的样子,就差没半抬着袖子遮脸了。
走到宫门处时,专心演戏的云雁回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雁哥儿?”
云雁回顿足,抬眼看去,本想倾诉一番自己的“委屈”,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青年,面容倒是清俊,然而他全然不认识的。
云雁回努力搜寻自己的记忆,很可惜,还是不认识,“抱歉,足下是?”
那青年非常羞涩地一笑,走了过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模样和小时候没有大变呢……”
云雁回懵了,这是旧交吗?他怎么没记忆呢。
云雁回小时候和同龄人玩得少,同龄人玩泥巴的时候,他都躲在家认字,后来退学后更是直接赚钱去了。所以这个人,是他以前哪位同学吗?
青年见云雁回表情,小心道:“你还记得,你曾在七里乡的慈幼庄住过好几年吗?有一个也喜欢管你娘叫阿娘的人,叫徐绍翁,就是我,那时候,我经常带你去摘果子。”
“是你?”云雁回吃惊地微张嘴,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慈幼庄的旧识!
当年慈幼庄散了后,大部分人都被领养走了,大点儿的也自找出路。严格意义上,他和这个徐绍翁只相处过几天而已,他记得,徐绍翁很早就被领养人带走了。
大家四散东西,开封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然而除了双宜和小宝,云雁回后来再也没有见过慈幼庄的其他孩子。
起初,郑苹也会念叨几句熟识的孩子,毕竟是她带大的,但是慢慢的,连郑苹也忘却了。
然而今日,云雁回竟然与慈幼庄的人重逢了!不过,徐绍翁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他踏上仕途了?
徐绍翁顺着云雁回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制服,笑了一声,“领养我的人家也是书香门第,我苦读多年,没读出个成绩,现在枢密院当个小吏。”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云雁回吸了口气,还有点没回神,他笑道,“我在开封府,也是个小吏,不过现在暂时借到慈幼局办事。嗳,对了,什么时候上我家去吧,看看我娘能认出来你不。”
听他说起郑苹,徐绍翁也笑了起来,“自然要去的。其实我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了,起初不敢确信是你,后来渐渐打听,觉得应该是了,只是怕太冒失,一直犹豫着没上门。我来了半年,还没遇到过你,没想到今日巧了,便试着问问,好在你还记得。”
云雁回大多数时间其实都在开封府,最近几个月在慈幼局,皇城又这么大,大概总是错过了,他心想自己先前才因为秤砣,思及玩伴,没想到这就遇上童年相识了。
同徐绍翁虽说只处过几日,云雁回也不免有些感慨,何况此人是郑苹抚养的,便愈发觉得可亲,“冒失什么,早该来找了,我看你像是有差事在身,约个时间到我家来吧!你离开得早,怕是不知道,双宜和小宝都在我家呢!”
徐绍翁一惊,“只听说你有姊弟,却没细纹,不知竟是他们。当年一同的孩子,全都没了联系,没想到这儿还有两个。看来,我的确早该上门了。”
两人愉快地约好时间,然后告别。
云雁回先转身,他光想着郑苹会高兴,于是自己也乐,早忘了演戏,也忘了自己背上还顶着一个脚印呢。
徐绍翁看到云雁回后背上的脚印,讶然道:“雁哥儿,你背上这是怎么了?”
云雁回这才恍然想起,摸了摸后背,这答案可真是叫人纠结万分啊,他尴尬地道:“没什么……我,一跤摔别人脚上了。”
徐绍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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