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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新符覆在剑上,便是借助了地面上仙剑的剑气,强行放大了本不够强大的符箓,让他瞬间脱身。
老狐捏起了那张符,神色诧异:“道门换身符?他……到底是什么人?”
别院之外,宁长久跨过那被打成废墟的大门,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笑了笑:“宁擒水老师父,您修行一生家底也太薄了些,这就让徒儿打去了一半,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可要来见你了。”
说话间他回到了屋中,喊了几声宁小龄的名字。
没有回应。
宁长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是说不要乱跑吗……”
他脱下了这件已经淋湿的青色道袍,换上了一件雪白的右衽衣袍,袍襟绣着梅花的淡色滚边,映得少年眉目更加清冷。
外面报时的钟声再次响起。
酉时,太阳落山,夜幕将至。
“真麻烦。”宁长久抱怨了一句。
……
陆嫁嫁终于城墙边,她感知到了那顶青花小轿,念头驱动间,小轿飞出主殿侧边的庙宇,越过城墙来接自己。
老狐的身影出现在后方,她察觉到了,回头看了一眼。
她还未来得及惊慌,便听到钟声响起。
老狐叹了口气:“真麻烦。”
……
然后他放过了这个近在咫尺的女子,神魂掠向皇宫大门前,与另外两道会和。
陆嫁嫁这才反应过来,是那赵襄儿出手了,于是这道神魂不敢冒险,被迫归位。
这次来得快去的也快,她甚至没来得及生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她此刻只想钻入那青花小轿中,休养自己的肉身与魂魄。
“也不知那恩人剑客怎么样了……”陆嫁嫁靠着城墙,闭上了眼,回想起那凌厉的剑芒,心中情愫复杂。
那老狐明明已没时间杀我,为何还来看我一眼?难道是想告知我,那恩人已经……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陆嫁嫁心口作痛,甚至生出了想要跑回那条长街的想法。
她摇了摇头,想着那未谋面的剑客既然能使出这么快的剑,境界应该不输自己,老狐仅是一缕神魂的话,决计杀不了他的,更何况,此刻的自己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虽如此想着,但心中依旧担忧。
啪嗒。
忽然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陆嫁嫁俯下身,发现是一张折叠的纸条,她捡了起来,才恍然想起,这是那个名叫宁长久的少年给自己的药方。
想起这个少年,她不由自主想起了某些事,心情更加复杂。
“这少年也是古怪。”陆嫁嫁展开那纸条,自语道:“难道他不知道对于修行者来说,普通人间的草药几乎是没作用的吗?”
那顶青花小轿已掠过城头飞了过来,那大阵似是默许,并无半点阻挠。
陆嫁嫁的目光顺着药方看下去,一味味确实都是寻常的草药,并无特殊之处。
忽然间,她目光停顿了一下。
有一排字在中间显得很是扎眼,那字……好像是倒过来的?
她将纸也倒了过来,背着光轻轻念了一遍,接着,她瞳孔骤缩,背脊一瞬挺得笔直,那纸上赫然是……
“小——心——宁——小——龄!”
她分不清这是恶作剧还是什么,只是念出的那刻,寒毛根根炸起,心底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后怕,而此刻,一个忽然从身后响起的声音更令她一瞬间毛骨悚然。
“陆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啊,师兄不知道去哪了,我在城里兜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他,不曾想竟然碰到陆姐姐了……诶,太好了,这就是陆姐姐说的青花小轿吗?真漂亮呀。”
陆嫁嫁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僵硬,她回过头,对上了宁小龄天真无邪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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