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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金龙看着他:“你为什么说风音家主是老大的白月光?”
“风音家主是原罪诶,原罪这个身份难道不遥远吗?”哈特举起酒盅喝了一口旅馆老板娘为表歉意送来的清酒,“一个一见钟情的师姐,一个默默无言的青梅,当两者都离开的时候,风音家主却出现在了李泽面前,既拥有着师姐的眷恋,也有青梅的守护,李泽不敢靠近又想靠近,明明喜欢却总要压在心底不敢说出来”
“你从哪看出来的?”
哈特摊摊手:“在眼睛与大脑的监督与幻想下。”
“那朱砂痣呢?你从哪里看出风音摘楪希是李泽的朱砂痣?”
“这不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吗?”哈特看着它,语调平淡,“从李泽踏足日本领土的时候,就是风音家主一直陪着,一起上学、一起下学,一起做饭、一起睡觉、一起爬山看星星、一起下水洗温泉好像没有最后这条,所以你还觉得李泽对风音家主的感情很一般吗?”
那一瞬间,袁金龙恍然大悟,原来喜欢是一早就打定出现的。
意识到这点,他在看了眼那份诊断报告,说不清是动容更多,还是可惜更多,过了很久,重新盖上被子,躺回床上。
“想来一场这样的爱情?”哈特玩味地打量他,“但这种爱情,出了事,就是一场烈性车祸。”
“毕竟他已经重度抑郁。”
“抑郁症很可怕,特别是重度抑郁。”哈特说,“别看李泽没表现出任何行为,社交能力、群体、情绪、食欲等也都正常,可一旦那条线断了,他就会开始精神崩溃。像地震一样突如其来且威力巨大,而不是水滴溅落水面砸出一个水王冠。”
没有说话。
哈特继续叙述道:“还有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过后,我相信他,会彻底崩溃。”
他很了解自己的兄弟,一个只会生闷气从不把想法和悲伤说出口的家伙,这种家伙,表面风轻云淡,事实当情绪爆发出来的时候,往往很致命。
“所以风音摘楪希是李泽的救赎。”
“不,是李泽是风音摘楪希的救赎,只是这场救赎是绝路。”哈特想了想,“李泽是风音摘楪希的希望,但希望,却救不了她。警察、法官、医生等领域的专业学习里就有一条,不要将自己的情绪施加到自己工作的对象身上,客观、公正、不包容、不坦诚、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袁金龙没有闭上眼,他的脑子里多出很多以往的记忆。
那是一个少女。
跪倒在满是血的地板上,像是一条被抽走了脊梁的狗。她在喊着一个名字,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生名字。
当她的哭声从嘴中消失的时候,她脚下所在的岛屿,连同她,连同一切,全部毁灭在了自己的力量之中。
Lucifer,既是骄傲,也是希望。
可失望过后,只剩绝望。
永远都回不去。
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我在国的论坛里刷过一个帖子,上面写着:我不是不婚主义,也不是必婚主义,而是幸福主义。我的目标不是完成父母的任务,不是约会,不是婚礼,不是蜜月,不是孩子,而是真切的感受到幸福。所以我要找的一定是我喜欢的,并且喜欢我的人,一起爬山,一起做饭,一起看满天星辰,一起相拥入眠,再浪漫一点儿,喝点儿小酒,再伤心一点儿,我生病她会和我一起窝在病床上等着我打完,在争吵中和平,在温柔缱绻中生出火花,也许每天都在做同样事儿,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但每天的开心,却不重样,每天的幸福,都有迹可循。”
袁金龙沉默片刻,摩挲着从床头柜抽出根烟:“幸福主义”
“虽然和恋爱脑相反。”哈特挥舞着一根手指,“不过,我感觉两者都像一个东西。”
“什么?”
“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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