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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
朱祁镇说:“杨士奇是绝大多数文臣的领袖不假,但他远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李青静听下文。
朱瞻基继续道:“自杨荣致仕还乡后,杨士奇便是绝对的话事人,大多文臣都以他马首是瞻;
权力是把双刃剑,不能伤人便要伤己,权势给了他名利,却也牢牢束缚住了他;
他为了保住现有权势,只能不断为下面的人谋福利,久而久之,下面的人逐渐从感激,变为理所应当;
一旦杨士奇顶着压力,损害他们利益,那杨士奇必遭反噬!”
朱祁镇感慨:“升米恩斗米仇,不外如是。”
接着,他又冷笑:“这也怪不得旁人,玩火者,终将自焚。”
他平视李青,“杨士奇已经被架起来了,他现在从手握权柄,变成了群臣手中的工具,哪还有自由可言?”
“皇上英明。”李青对这小皇帝越发满意,顿了顿,“然,并不全对。”
“哦?”朱祁镇诧异道:“李卿可有高见?”
“杨稷在手,不仅可以顺利出兵,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文臣。”李青说。
这一大利器,光是达到出兵目的可不够。
朱祁镇自以为看清了本质,不曾想却被李青推翻,他好奇大过郁闷,问:
“何以见得?”
“你太小看杨士奇了。”
“不,朕从未小看他,但,事实就是如此。”朱祁镇笃定道:“他现在只能在一条道上走到黑,他不往前走,那些人会推着他往前走,他坚持不走,那些人会把他踩在脚下,继续往前走。”
“这一点皇上分析的很对。”李青点头,接着,反问:“杨士奇是数朝元老,在庙堂待了数十年,皇上以为,你想到的,他会想不到?”
朱祁镇一滞,这话他还真没办法反驳。
左思右想,却无法终是猜不透。
“请先生明言。”朱祁镇客气的说。
李青道:“杨士奇绝对会保儿子,毕竟谁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正如你所说,他现在已经无法真正意义上号令群臣,所以他能救儿子的方法只有一个,致仕还乡!
而这,也是他全身而退的唯一选择;
同时,这么做,还能让皇上你满意,他肯定看得到这步棋。”
“这些年,我一直隐藏的很好,对他也很敬重。”朱祁镇迟疑道,“他未必……”
李青笑了:“当杨稷押到京师之时,杨士奇就全明白了。”
朱祁镇恍然,“先生高见。”
顿了顿,“还有呢?”
“杨士奇那个位子,谁不想坐?”李青道:“位子就有一个,而想坐,且自认为有能力坐上的人定然不少,杨士奇一走,他们必定乱起来。”
朱祁镇眼眸一亮:“乱中取利,以达到出兵目的?”
“准确的说,是让他们内卷起来。”李青纠正道:“正如我方才所言,杨士奇一党,有能力接替他的人不少,他们相互不服,且又很难奈何得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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