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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又复述了一遍苏阳的命令。
战士复述两遍,一字不差,韦营长就如在苏阳跟前,说:“听明白了。”脑子里又在复述:“等车队到门口,以检查为名,逼停鬼子的车队,部署好人员,列队一侧,同时开火。给炮筒子塞手雷、给铁轮子里塞手雷。”复述的同时,脑子里构思了这些行动的画面,瞬间便明白了。
韦营长接着集合队伍,分配人员和任务,哪几个对付摩托车,哪几个对付乌龟壳,哪几个对付汽车,一一作了详细安排。他还根据自己对苏阳命令的理解和经验,给战士们做行动示范,把怎样对付敌人讲的明明白白。同时他又给几个别动队过来的连长和排长安排了特别情况的刺杀。
韦营长分配完任务,刚把部队分散隐藏,鬼子的车队就远远的过来了。
韦营长站在鹿寨外,在鬼子的车队离鹿寨几米远时,他立刻打手势要求停车,并大喊:“太君有令,任何车辆必须停车检查,所有人下车接受检查。”
鬼子显然不把伪军放在眼里,摩托车抵住鹿寨才停下。第一辆三轮摩托仓架着机枪,士兵手扣着扳机,枪口指着他们。第二辆三轮车仓坐着一个挎刀的鬼子,看肩章是个大尉。鬼子大尉骂骂咧咧的下着车,显然对韦营长他们逼停运输队不满,可又不得不停下来,手直指韦营长大骂。
韦营长一挥手,藏在门后的战士迅速跑出来,在车队的北侧自己的目标前列队。
鬼子大尉吓了一跳,其他鬼子也都警觉的持枪拉枪栓,推弹上膛。
韦营长却笑着摆手说:“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太君的命令,例行检查!例行检查!”
鬼子大尉大骂着,拒绝检查,抽出刀来,威胁韦营长。
韦营长仍笑呵呵的,从衣兜掏出一张纸来,走近鬼子大尉,恭敬的递过去。
鬼子大尉收了刀,伸手去接纸,其他鬼子也都松了一口气,神态放松下来。可鬼子大尉刚拿到纸,韦营长便一挥手,战士们迅速扑向自己的目标。
鬼子大尉正要看纸上写着什么,韦营长身旁的一个连长跨步上前,挥手划了他的脖子。鬼子机枪手扣着扳机的手指刚离开扳机,看到有人快进一步,到大尉身前,抬手闪了一下,做出危险的动作。他警觉的要扣机枪扳机,结果一只手几乎同时伸向他的脖子,他本能的要仰头躲避,手没能扣到扳机又离开了扳机,脖子也没能躲开,被迅速划了。其他几个也是在反应中而未能反应过来的档口,被扑上来的战士捅死。
任务是给坦克炮筒子塞手雷的战士,一跃上了坦克,抱住炮筒子,一磕手雷,不是塞,而是使劲扔进去,手雷进去的深,激发了里面已经上膛的炮弹,“轰!”的一声几乎同时爆炸,坦克盖子冲天而起,炸飞有二十米高,又砸了下来,“哐当!”一声,又弹落在地上。塞手雷的战士本当即跳车躲开了,可躲得距离不够远,还是被弹跳的盖子砸伤了腿。爆炸的气浪把周围的人一下都掀倒在地。车里的三个鬼子被炸得血肉模糊,死在当场。
汽车上的鬼子本已紧张的推弹上膛,却见无事,精神刚一松懈,对面的“伪军”突然举枪就射,毫没犹豫,被打的身子乱抖,有些还是扣住扳机的手指未松,中枪的的同时扣动扳机,射出了子弹,打伤了几个战士。就几米的距离,战士又多,鬼子多的身上中了十几发子弹。
另一辆坦克的炮筒子也被炸了,但手雷磕的早,只炸了炮筒子,鼓个大包,歪向一边,把旁边的机枪枪管也给拱歪了。战士本已跳车,扑倒在地躲避,回头一看,炸的不严重,里面的鬼子没死,而且又启动了坦克。任务没完成,战士急的又一下跳起来,磕了一颗手雷塞进履带里,“轰!”的一声,坦克往前冲了一下,停下了。战士躲避不及,自己也被炸成重伤。
后面两辆摩托的鬼子也已被解决。战士们立刻上前救助受伤的战士。
韦营长大喊:“通知三连四连立刻过来,抓紧时间把物资运走。”
通讯员立刻跑去叫还在敌营的三连四连,三连和四连听到动静,早已集合要过来,也就两分钟,战士们都来了。接着二营也跑过来了。秦明本不打算过来,又担心他们耽误时间,也跟了过来,命令:“立刻把物资运到伏击点后边去,动作快一点!快一点!”
物资有两车军火,其它是被服和给养。一千多人,扛的扛,背的背,抬的抬,片刻就离开城门,迅速向伏击点跑去。
当城门口的枪声一响,特务队的仪式也不搞了,人也不埋了,板车也不要了,一阵哨声,匆忙集合在一起,跑出荒草地,进入朝山街。
虽然是在野外,特务队一百多人,还是列成两队,在荒草地奔跑,在朝山街奔跑,急而不乱,整齐划一。可见特务队平时的训练和管理。
当特务队先头刚过朝山街中部,就听“杀!”的一声喊叫,街边人家的院里,每个门都窜出几人,眨眼之间,已近在眼前,一下把特务队的队形冲散,融入其间。特务们的第一反应是一惊,接着扭动身子,回手至腰间摸枪。可这些人的速度不是他们能反应规避的,在接近他们的同时就把他们的脖子划了,灵活的动作和手法又划向邻近的人。他们的手还没摸到枪柄,就已经失去了身体机动的能力。就一两秒钟时间,穿黑衣服的人几乎同时以相同的动作,在软绵绵的倒下去。
然而跑在最前面的赖向龙却没有倒下。苏阳看的清楚,刺杀赖向龙的战士一击未中,再击还是被躲开,和赖向龙缠斗在一起。片刻就十来个回合,互不占优。赖向龙掏出枪来,被警觉的战士打掉了。战士这一分神,给了赖向龙可乘之机,被赖向龙狠狠踹了一脚,战士倒地滑出不下五米。
赖向龙借机一看自己的人都倒地了,意识到是遇到阳城县大队割脖子的人了。他早听说过阳城县大队割脖子的人多么多么厉害,但他自恃武艺高强,不以为然,还暗暗发誓,总有一天遇到阳城县大队割脖子的人,一定好好露一手,让皇军看一看他的威风。今天他还真遇到了,可他却惊出一身冷汗。眼前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子,他一时半会都弄不过,他们几十个人,腾出手来围攻,他如何能招架的了,肯定要遭殃。他心思一转,哪还敢逞威风,转身就跑,连枪都没敢捡。
赖向龙眼看就要跑出朝山街,却见街口站着一个人,看着年纪不大,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子,一副默然的表情,只是那眼神犀利如芒。他愣怔了一下,但毕竟武艺傍身,还是自负而不以为然。他脚步没停,直冲着苏阳,想着借势屈膝撞倒苏阳就过去了。苏阳似乎傻愣当地,也不躲避。
然而,奇怪的是他没能撞到苏阳,只是贴着苏阳的身子划过,往前一扑就要倒地。他本能的想借势就地一滚就起来了,也就跑远了。结果右胳膊无法调动,也就无法支撑,结实的摔倒在地。他一下跪起,检查自己的右胳膊,肩部的衣服被划出一道口子,这时才感到肩头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扭头惊恐的看着苏阳,才意识到这个人才是这些人里最厉害的一个,没见出招,就能把他的一条胳膊废了。
苏阳转身离他就两步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刺杀赖向龙的那个战士也追了过来,有苏阳在,他没有近前,更没有要围攻的意思,只是跑到胡同口外警戒去了。
赖向龙以江湖人的口吻说:“阁下什么人?我们昔日无仇今日无怨,阁下为什么要针对我?”
苏阳潮弄一笑,说:“你干了什么事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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