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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王夹紧马腹,勒紧了缰绳,掉头便朝向京外得方向而去。
只在敛眸的那一瞬间,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战在最左边,穿着青绿色的褙子,低眉顺目地站在那儿,神色有些憔悴,唇色有些发白。恍然间,他的耳畔好似又出现了她昨夜嘤嘤的啼哭声。
他到底,还是弄狠了。。。。。。
郢王唇角微勾,心里默默地允了她昨夜央求他的那句话。
“殿下轻些,以后都轻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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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王一走,王府大门一关,安茹儿的气便有些压不住了。
刚刚她说了那么多的情深意重的话都没见他露丁点儿笑意,倒是那狐媚子有些站不稳的身姿惹的他目光里多了几分关切。
真是狐狸成了精,不佩服都不行!
安茹儿掐算着日子,三个月一到,楚侧妃前脚解了禁足,后脚她便去了一趟安善堂。
她总得搞明白,在她没回王府的那段时间,这好好一个侧妃,怎么就被禁了足。。。。。。
楚侧妃呵笑一声,“王妃不必与我兜圈子寒暄,我知晓王妃是为了她而来。”
安茹儿较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道:“妹妹觉得是为谁?”
“这三个月我虽未踏出过院子一步,但看着这院子里的奴仆旧去新来,我大概也是猜到了一些。殿下,应该早就给她脱了贱籍。”不等她答,楚侧妃莞尔一笑,又接着道:“也是,能给谪仙一般的殿下种了情种,自然有她的厉害。”
安茹儿“贱籍”连个字,不禁内心一震。但仍是不动声色地接过杯盏,放在鼻子下一闻,然后轻声道:“什么贱籍。”
楚侧妃摇头叹道:“原来姐姐是真的被殿下蒙在了鼓里。”
楚侧妃见王妃的脸色失了耐心,便笑着直接道:“永杨街姐姐知道吧,那条巷子里有一排挂着红灯笼的花楼,其中最大的一间叫君梦苑,咱们府的唐姨娘,便是那儿的头牌!”
此话一出,安茹儿手上的杯盏,便“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等安茹儿回到皎月趟的时候,已是傍晚。她坐在四方椅上,陷入了很一段时间的沉默。
花街柳巷?头牌?
她想,这真的是有意思。
那日她见唐妩在金玉楼被人认出来,便觉出怪异。她只想着她如果是陛下从苏州选回来的良家妾,那就不该被一个京城掌柜唤做妹子。。。。。。
可她想破了天,都想不到,她居然是从花楼里出来的!她从小便听母亲说,这后宅子里的腌臢之事多是从那出来的,可不曾想,这事还有轮到她身上的这一天。
安茹儿拉着陆嬷嬷道:“嬷嬷,殿下此事实在是荒唐!如今世道正乱,他怎么能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变成枕边人!更何况。。。。。。她居然是出自那种地方!”
“即便她是个没接过客的头牌又如何!那种地方出来的,怎么会有干净的!嬷嬷,我一想到要和她在一个屋檐下伺候殿下,我心里就堵的慌!我只想立刻就给她发卖了!”
陆嬷嬷道:“王妃莫要说这气话,殿下肯为她彻底封锁了消息,甚至还给她编造了身份,那便再不可随意处置了,否则王妃这么做,终是要伤了夫妻情分的。”
“那嬷嬷说我应该怎么办?”安茹儿不依不饶道。
“这事依老奴看,不如换个方向去想。那唐姨娘若真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妾,王妃又能上哪去找她的错处呢?反倒是她这个出身,让事情好办了许多。像王妃刚刚说的,那种地方出来的女子,底子就不可能有干净的!王妃不如多花上些银子,让江湖上的人去查一查君梦苑。真要是能查出些什么,不愁没有把柄行事。”
“若是能将她彻底赶走,多花些银两又算什么!嬷嬷尽管把我的私房钱拿去,速速找一个做事干净的探子。我听闻中戌关那边已经打上了,这一战,用不了太久殿下便会回京,我想再殿下回来之前,把她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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