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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媱面色如纸,艳红的血流了一地。
她眼中的怨恨并不似作假,怒然的道:“你不是东洲之人!东洲之人说不出这等话来,你以为你多了不得?十五与我说过,你与他来自同一处,可惜了,你倒是风光无限,他就只能做阴沟的老鼠,你敢说你未曾瞧不起他?”
“我为何要瞧得起他?”叶长欢不为所动,冷漠的目光像是透过古媱的皮肉直至灵魂:
“他是阴沟里的老鼠可是我逼的?东洲之人天灾人祸不断是我做的?即都不是我,那为何我要惴惴不安小心翼翼?你的话未免太过可笑。”
古媱:“……”
即便是临死之际,她眼中还是闪过算计失败后的懊恼。
可她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个自大狂,说什么都不上套!即便是她说尽了大义道理,亦是如此。
这要她如何策反?
不该是她在说了东洲之难后,叶长欢就该动摇的吗?
“古媱,你所谓的道义,骗骗自己就得了,别把旁人也当傻子骗了。东洲祸事不断,就该安内而非攘外,你们自己把东洲往火坑里推,不在意凡人的死活,别告诉我,这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古媱猛地抬头:“!”
“你、非要杀我?”
失血过多后的修士早已没了反击之力,更何况心口还插着一把长刀。
叶长欢无言,耳边突然传来乔成济的呼声:
“为何好不回来了,一颗、一颗不够吗?”
乔成济见莫琮的灵体并未凝实,手跟着颤抖的摸向乾坤袋,也正是因为太过分神,一股凌冽的风冲他的后背吹起!
“乔成济,躲开!”
看见这一幕几人连忙出声。
叶长欢闻言毫不犹豫的要拔出长刀。
古媱也就在此时骤然发难,突然死死的抓住叶长欢的手,直挺挺的朝着叶长欢的长刀撞去!
刀也由此得力,将她牢牢贯穿,血流如注。
叶长欢愕然,不是因为忘记了反击,而是如此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算此时拔出来也来不及了。
古媱冷笑,看着叶长欢身后道:
“她不是东洲之人,那你呢?”
“你自幼在东洲吃了多少苦楚?你忘的掉?她既然说的东洲之人世世辈辈都得还债,那你凭什么心安理得置身事外?以为入了奉天宗就能摆脱?做梦!东洲的冤魂一定会缠着你们这些叛徒!你们不得好死!”
她说完最后一句,那些缠绕着的红线瞬间像是没了生命,软塌塌的掉在地上,连带着主人也低下了头颅。
叶长欢拔出了青锋,回头看了过去。
嘀嗒。
原本准备偷袭乔成济,离他只差一尺不及的妖兽被一把锈剑钉在原地,入口那个染了一身绿色血迹的剑修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
但古媱对他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不,不止他,在场的宗门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在听见他也是东洲之人之后,眼神变得格外复杂。
今时今日,他们见了东洲之人都装不出一个好脸色。
“愣着做什么?收尾!”
不知谁说了一声,众人默契的别开了脸,只当什么都看不见,收心将周围残存的妖兽绞杀干净。
“顾道友,你怎么不往前走了?”
“太好了,可算是找到大伙集结的队伍了,这一路若非顾道友相助,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说话的是当初在妖兽战场上和顾斯恶坐在同一艘云舟上的散修。
他们不比宗门核心弟子带队的队伍,一遇到动乱,即便求生的本事再多,实力不济也难以施展。
好在这个顾道友只是看着冷漠,但若真的跟着他走,他也不会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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