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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霄将槿清哄睡了之后,便独自起身到屋外透透气。
庭院深深,夜风徐徐。
陆九霄在廊下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思量着槿清突然被冤枉的事。
这件事儿他思虑的比槿清深了几分,他猜测着,顾槿芸突然来闹了这么一出,十有八九是陆九珩指使,谁人不知他陆九霄宠妻入骨,那陆九珩试图想要通过槿清来拿捏他的命脉。
可转念一想,陆九霄又觉着想不通,顾玉承再冷血无情,也不至于舍得拿亲生女儿的命来做这么一个局吧?
就算顾玉承舍得,那范芷兰能舍得?
这事怎么想怎么蹊跷,思来想去,陆九霄决定明日一早前去大理寺一趟。
陆九霄虽身为摄政王,可到底不是执掌刑狱律法之人,又是当事人亲眷,即便是他想,也不可能允许他亲自出面去追查此事。
如此一来,那便只能寻一个靠得住的人来查办了。
那大理寺卿胥大人,于他私交甚笃,为人刚直不阿,颇受圣上赏识,素来是明察秋毫,神鬼不惧,有着盛京第一律吏之称,若是能由他来查办此案,那便是最好不过,可此事已经被移交给了刑部,大理寺如何出面干预?
陆九霄苦思无果,夜深露重,越发的有了几分凉意,胥帛琛只好起身回了房。
槿清仍在睡着,陆九霄放轻了手脚坐在了床沿之上,仔细端详着槿清,起初她睡得还算安稳,倏然蹙紧了秀眉,似乎是发了噩梦……
陆九霄紧张了起来,正准备着将她自噩梦中唤醒,槿清便惊呼一声坐起了身,额角尽是细密的汗珠,不住的喘着粗气。
陆九霄心头一紧,急忙上前将她紧抱进怀,软语安慰。
熟悉的怀抱与声音,让槿清逐渐冷静了下来,可方才的梦境实在太过难受,她眼含泪光,缓缓开口道:“我梦见我大着肚子被推上了断头台,我哭着求他们,等我生下孩子再砍我的头,可是没人理我……没人理我……”
陆九霄听罢,心中狠狠一抽,他抱紧了怀中啜泣不止的人儿,吻干了她粉腮上的泪水,坚定不移道:“不会的,你们母子两个都会平平安安的,相信我!”
陆九霄此言,虽让槿清安心许多,可她到底不曾经历过此事,难免心神慌乱,陆九霄又软语哄了她许久方才将她再次哄睡着。
睡梦中的槿清依旧蹙着眉头,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不放,一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样子,陆九霄心疼的将她抱紧,自己却是彻底没了睡意……
翌晨,一夜无眠的陆九霄早早的起了身,来到大理寺的门口等着,临行之前嘱咐霁月明月,多做些槿清往日里爱吃的,再炖上些进补的汤水,无论想什么法子,务必让她吃一些。
胥大人上值一向准时,见到陆九霄颇有些惊讶,急忙迎着他去了书房细说。
进了书房,二人便也不必再有什么称谓上的顾忌。
陆九霄片刻不敢耽搁,即刻便同胥大人说了昨日之事。
这是我的剑,也是我的棺。十六岁那年,宁长久白衣悬剑,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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