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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与小木屋相隔有些距离,虽有火把,却未看清。”
“那你为何断定是一个侍卫?”
“因为他脱下来的轻甲,就揽在臂弯里……”
“月大姐,此言差矣!”夏初七笑着接过话来,眼风若有似无地扫了赵绵泽一眼,“你怎知我在猎屋里就是在偷男人?就算有男人抱我出来,你又怎么能保证我不是被野兽咬伤了……或者是掉入了陷阱什么的,人家救了我?”
听到“陷阱”二字,赵绵泽眉头狠狠一跳。
“月毓,这毕竟是你一家之词,你说的,可有人看见?”
“奴婢当时心急,并未叫人。”月毓垂着头,突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眼洪泰帝,慢吞吞跪了下来,“陛下,奴婢有一个不情之请。”
“讲!”洪泰帝捋着胡须点头。
月毓道:“可否差人把东宫废太孙妃传来问话?那天晚上,奴婢曾看见她上了山,或者她会有发现?再者说,她是魏国公府的人。对于此事,一定会比奴婢知之更详。”
不等洪泰帝说话,赵绵泽冷冷一笑,抢在前面。
“月毓,废太孙妃已被本宫禁足,不得出泽秋院。”
月毓似有为难,看了一眼洪泰帝,“陛下……”
洪泰帝冷眼旁观,看见赵绵泽略显紧张的样子,又怎会不允月毓所求?抬了抬眼皮儿,他瞄了一眼崔英达。
“你亲自去一趟泽秋院,把废太孙妃接来。”
“是,陛下。”崔英达垂首。
“听说她身子不好,好好招呼着。”
“是。”
崔英达瞄着赵绵泽黑沉的脸,后退着出去了。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除了洪泰帝偶尔的咳嗽声和茶盖茶碗清脆的碰撞声,再无其他。贡妃好几次忍不住想要说话,都被洪泰帝厉色的眼神制止了。她虽然终究未有言语,也给了皇帝好几个痛恨的眼神。
两个人的眉目互动很多。
在等待夏问秋到来的时间里,夏初七就一直在观察那两人。
而殿内的其他人则是小心翼翼,唯恐自己呼吸太重。
紧张感,压迫着所有的人。
幸而崔英达的办事效率奇高,不多一会,他便领了夏问秋入得殿门。在夏问秋的背后,抱琴也是垂手低头的跟着,一眼都不敢多看。
夏问秋昨儿夜里一宿未眠,一双美眸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虚弱地立在殿中,她礼节性的盈盈叩拜后,伤心地看了一眼赵绵泽,未有得到他的回应,又瞄一眼月毓,“通”一声跪下,委屈地垂泪。
“陛下,娘娘,罪妾可以作证。”
轻“哦”一声,洪泰帝微微抿唇。
“你且说来,有何证言?”
想到当年皇家猎场之事,夏问秋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还有一些隐隐的担心。可事到如今,她家里横遭巨变,赵绵泽亦对她断情绝爱,她再无旁的法子。
犹豫一下,她开了口,“洪泰二十一年,罪妾十四岁,随了伯父和爹爹一道前往老山皇家猎场。那天晚上,夏楚不见了,伯父与爹爹派人四处去找,罪妾也偷偷跑出去找。可罪妾未找到夏楚,却机缘巧合之下救了皇太孙……”
她紧张地瞄了一眼赵绵泽,又楚楚可怜的垂下眸子。
“皇太孙可以证实,罪妾所言非虚。”
赵绵泽眉头微蹙,没有吭声,算是默认。
见此,夏问秋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道:“后来我把皇太孙救起,自己却掉入了陷阱。等他回头带了人救我起来时,已是过了许久。我们下山的路上,看见夏楚被一个侍卫抱着,偷偷摸摸往山下去。他二人都衣冠不整,那男子走得极是慌急,并未发现我们……绵泽很是生气,想要追过去问责,是我生生拉住了他……”
殿内有人在低低抽气。
夏问秋的说法,基本与月毓一致。
二个旁证一说,夏七小姐早年就与侍卫私通,便是证据确凿了。这样不堪的一个妇人,如何能做了东宫太孙妃?
几乎霎时,一干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赵绵泽。
夏问秋盈盈的目光,也恳求地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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